我是這裏的收銀,經常過來上網的都認識我。
王昭陽一直黑著連,開了摩托車掉頭,到了馬路旁邊等我。我沒坐上去,站在旁邊問:“去哪兒?”
王昭陽冷冰冰看我一眼,“你不用睡覺?”
喝酒了是需要睡覺,我跟他們喝完酒,沒馬上回家睡覺,而回到網吧上網,為的也還就是巴望著王昭陽找我玩兒泡泡堂。
坐上摩托車,他隻問了一句,“你現在住哪兒?”
我說:“還是那個地方。”
然後就到了我家。天氣依然悶熱,有點快下雨了的意思,摩托車上坡下坡,顛得我快要睡著了。
本來沒覺得有多暈,現在越來越暈。我終於還是把臉貼到他背上,手輕輕扶著他的腰,這麼睡了一會兒。
知道車子一頓,他說:“到了。”
我下車說謝謝,要往樓上走。王昭陽讓我拿通知書。
我說:“不需要,反正我不會上的。”
他皺眉,“燕小嫦你就這麼討厭上學?你就覺得上學這麼沒用?”
我覺得王昭陽你是不是傻,我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說這些有用麼?不回答他,轉身上樓,上第一層樓梯的時候,因為腳下不穩,就絆了一下,抓住了旁邊的扶手,也沒有摔倒。
王昭陽把我拎上樓,在他拎我上樓的過程中,我看到他帶著手表的半截手臂,表麵隱隱暴起的青筋,很有男人的味道。
我忽然萌生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我想跟他發生點什麼,簡單說,我想上他。
所以我沒有拒絕和回避,我像一個流氓一樣,集中精力尋找下手的契機,甚至故意往他身上偎。
什麼也不圖,就圖跟他發生點啥。
進門,我也不開燈。王昭陽摸了半天才摸到燈線,我倒頭就趴在了床上,以一個任君采擷的姿勢等待著。
可他喵的王昭陽是個正人君子,他就站在床邊看著我,用冷硬的口氣說,“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迷迷糊糊反問他,“什麼樣子?”
王昭陽特別無奈的模樣,“燕小嫦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煩躁了,踢了鞋子坐起來,看著他說,“我怎麼就不想好了,不然呢,你說我現在怎麼能好,我做給你看啊?”
王昭陽,“抽煙喝酒和那幫痞子混在一起,是,你現在是能賺錢養活自己了,你是不是就覺得出息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沒出息。”
王昭陽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問,“那你想沒出息到什麼時候?”
“該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我低著頭說完這句,抬頭看他,“你又不是我爹我媽,現在已經畢業了,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多啊?”
王昭陽抿著嘴,開始怒了,“你要有爹有媽我會管你麼?燕小嫦沒人管你你就廢了你知不知道。”
我撇過臉,“那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他的事,他跟我本來就沒啥關係。我又喝酒了,心裏有賭氣,他說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我低頭沒說話,申請嚴肅。王昭陽再次把錄取通知書遞給我,我不接他就直接扔在床上,他說:“學校是我給你找的,你不是練過舞蹈麼,他們舞蹈班沒招滿,我找人給你擠了個名額。”
我依然沒說話,我還是堅持認為,有學校我也去不了。
頓一下,王昭陽說,“學費的事兒,我去跟你後媽談,你什麼都不用想,一個星期以後收拾東西去上學,聽見沒有。”
我還沒說話。
王昭陽就吼了一嗓子,“聽見沒有!”
吼我幹嘛呀,我抬頭瞪著他,我說:“誰讓你給我做主了,你憑什麼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