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睡,睡覺去了。

我給王昭陽發了條短信,“你是不是在躲我?”

他沒回。

可是我能感覺到,感覺到他就是在躲我,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躲我,這讓我很難受,卻又無力去刨其中的根源。

我因為沒有了覆水難收,遊戲依然是我回避現實的淨土,其實我錯了。這遊戲因為沒有了覆水難收,於我來說,就等於失去了靈魂。

我沒裝備沒武器的醬油,隻能在城區和風景區裏到處都留,看到那些穿梭的人影,忽然感覺那畫麵好孤獨。

因為以前,不管什麼時候,我身邊總有一個他,高高大大,不言不語。

當山裏朵的身邊沒有了覆水難收,山裏朵似乎也不再是山裏朵。

但我每天都這麼等待著,每天每天,在我們最常去的地方,那個隱藏在村莊盡頭的角落,那裏有一顆大樹,開高效的話,能看清風吹草動,遠處的小樹下有螢火蟲廢物。

幾間沒人住的小房子,一直永遠在吃草的老牛,我曾經跟覆水難收說,“這就是我們的房子。”

房屋後的木排車,因為節日的緣故鋪滿了花瓣,他說要出差的那天晚上,我躲在花朵下麵,讓他來找我。

畫麵近在眼前,明明還是昨天,可是怎麼說變就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我不該,我不該好奇把覆水難收挖出來,暴露了他就是王昭陽的身份。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和隱衷,隻是我很思念他,這他管不著。

小五曾經來找我聊過,他說,“你那天和會長幹什麼去了?”

我說:“什麼也沒幹。”

“會長怎麼最近不愛上線了?”

“可能是忙吧。”

沒有了會長這個核心骨幹,公會裏的人越玩兒越散,很多元老級的都退會了,包括那天和我們一起吃過飯的一個哥們兒。

那天看見我在角落掛機,標題上寫著“等待”,會員進來跟我談心,他說:“別等了。”

我:“為什麼?”

會員,“這麼等有意義麼?”

我:“……”

我知道沒有意義,可是除了在這裏掛機等他,我不知道還能為自己心裏那點小思念去做點什麼。我不敢打他的電話,我怕他不接,怕他態度冷淡,怕妨礙到他的生活。我隻想這樣等,如果有一天他忽然看到,也許會覺得感動?

其實這麼等著,隻是為了打發我自己罷了。有時候,無關於另一個人,不讓我等,我還能幹什麼,我也不見得想幹什麼。

會員歎了口氣,說:“他肯定就是不喜歡你,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是不會讓她等的。”

會員走了,我反複看這句話,覺得很刺眼,刷屏,刷掉。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王昭陽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夜店工作,過年我是回不去了,無所謂,反正吳玉清也不是非需要我回去。我最近沒有在很努力的找工作,因為想先過完年再說。

那個高富帥,因為一直沒把我拿下,現在還是惦記著。

偶爾給我送個鮮花送個香水,發動夜店裏自己認識的人,窮追猛打地約我出去。我並不關心他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公子哥那種拿不下一個姑娘不甘心的江湖習氣。

他問我為什麼不答應,想都沒想,我回答,“我有男朋友了。”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盡管是個自欺欺人的解釋。我已經自欺欺人地把王昭陽化到了男朋友的位置上。他把我填得滿滿點,現在真的容不下別人進來。

我隻想有那麼個合適的機會,找他問清楚,他的想法,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為什麼我就是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