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更著急了,但還是有耐心,“到底怎麼了?”
我態度忽然轉冷,“她在裏麵睡覺,我不想吵到他,我想好了會找你。”
我感覺,王昭陽可能感覺到什麼了,但是在不確定之前,他不會輕易說出來。他放棄了,點點頭,“好,那你先想,無論是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我點頭,他抱我,在我背上拍兩下。放開擁抱,門外的他轉身,門裏的我關門。
不是我墨跡,而是它本來就不是個那麼簡單的事兒。不是現在說一說把話說開,就完了的。你今天可以下決定放棄,沒準兒明天就又動搖了,所以在我事發後忽然見他,此時我還是很衝動的,我覺得不是個說問題的好時候。
而且確實是有吳玉清在不方便,我又不想出去跟他說,我總覺得好歹我現在是在家的,在這次談話中不管內心受到了怎樣的傷害,在家一定會比在外麵的感覺好一點。
我這次的失蹤,王昭陽肯定有他的猜測,我覺得他最可能有的猜測,是我讓人硬欺負了,身體上的那種,要不我不能這麼懦弱。還有的猜測,也許就是正題那方麵的了。也可能他一直覺得自己把秘密保護得很好,沒想到我會發現。
我還是睡了一覺,半夢半醒的狀態,有時候你不確定,是清醒的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是昏睡的自己在做夢。
我腦子裏一幕幕播放很多畫麵,我和王昭陽吵架,吵醒了吳玉清,罵我們。我跟王昭陽說分手,我還夢到我和他的妻子見麵,夢裏是方可如的樣子,她隻說一句話,“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妻子。”
夢裏我在思考,那我是誰,我才是他最愛的女人。
這些夢,導致我睡得很痛苦。我一方麵不想醒來,想在夢中尋求一個答案和結束,一方麵有渴望醒來,因為夢裏的滋味並不好受。
糾結到天亮,我作息習慣很不好,常常睡到中午,起來直接吃午飯。吳玉清也不早起,一般早上九點起來。
其實九點多,我就已經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痛苦著。吳玉清起床,應該是打算去足療店那邊,看了眼在床上睜著眼睛的我,她說:“起來把房子的事辦一辦,馬上就拆了。”
我像一條死不瞑目的狗,沒有回應她。
但吳玉清剛推開門,就聽見門口有人叫,“大姐。”
吳玉清愣了下,沒阻止,放那個人進來了,然後她走了。
進來這個人是王昭陽,他可能昨晚壓根就沒走。說來好笑,他管吳玉清叫一聲大姐,我還管吳玉清叫阿姨,這有點差輩的意思。
八歲,其實本來並不多。
我這麼躺著,看了看他,看他鐵青的眼圈兒,自然覺得有些心疼。我也沒動,他走到床邊,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吳玉清不會臨時折回來,終於還是往我身上趴了趴,勉強擁抱著我。
能感覺出來,他很累,一夜沒睡,衣服和皮膚都是涼涼的,守在外麵一定很冷吧。
他用冰涼的嘴唇親吻我的臉頰,什麼話都不說,很珍惜。他真的很喜歡我,我相信,我相信如果沒有那些隱瞞,他一定是特別愛我的,愛不釋手那種。
我感受著這些觸覺,並不想回應什麼,我想握他放在床上冰涼的手,但我沒有底氣。
“我懷孕了。”我說。
他忽然一愣,身體抬起一些看著我,目光很激動。
我淡淡看他一眼,我表示這是真的。
他激動地要抱緊我,但我拒絕了這個擁抱,吐出四個字,“不是你的。”
王昭陽又一愣,身體僵在那裏,不進不退,眼皮抖了抖,他抽唇角笑笑,“別開玩笑。”
他不信,他不相信我會和他之外的男人怎麼樣的,我們倆的感情和忠誠擺在那裏,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