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過一回之後,她再來看這樣一段感情,就覺得自己幼稚得要命,女皇外貌是好,跟她歡好也是令人*,但女皇其實是個好|色荒淫的無道昏君,自己當初不過是她眾多女寵之中的一個,女皇不過是玩玩她而已。要了她的身子,玩了她之後,還有那麼多鮮嫩的等著她去寵幸的美麗的女子,她當然不會在自己身邊停留。所以,她對女皇的癡情隻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在她跳入飼虎園時,女皇已經被親生兒子奪了位。後麵女皇的結局,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愛過一回,死過一回就夠了。
衛傾城想,既然能夠重活一次,那麼就不要再吃第二次爛杏子了。她要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她的人,雙宿雙|飛,白頭到老。
從自己入宮到女皇被皇太子奪位還有三年,這三年之中,她得好好綢繆,爭取出宮。她會把幾年得到的俸祿都給家裏人,就當是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了。至於以後的人生,她得為自己而活。
想清楚了這些,衛傾城再看女皇時,已經坦然了很多,不再為眼前這張令眾生顛倒的臉著迷。
紀華珺看到衛傾城淡漠的眼光掃過自己的臉,覺得眼前這個小宮女越發有意思了。從一開始她認為衛傾城是膽小害怕她,到看到她抬起頭後,用那樣淡漠的眼光掃視自己,立即明銳地感到衛傾城這淡漠後是並不對自己這個女皇感興趣。既害怕,又淡漠,這不是矛盾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闔宮裏要找出這麼個樣子的宮女不容易。
紀華珺看到了太多的人看向她時都飽含欲幸,就是想獲得她的賞賜,總之,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她有所求,這讓她從不認為周圍的那些人對她會有真心。所以,她當然也不會對他們付出真情。
她覺得自己是天下主宰,擁有天下,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特別是享受魚水之歡上頭,這更是她作為皇帝的權利,沒有人可以說三道四。再說了,她覺得那些如花的少年和少女讓她活力充沛,每當和他們交歡後,她都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
女皇十一歲以皇太女的身份登上帝位,至今已經整整十五年了。在她登上帝位的前十年,她勵精圖治,將大夏治理得國富民強,四夷鹹服。為帝的日子久了,國家富強,朝政清明,她也就覺得懈怠了。最近五年來耽於個人享受,沉迷於跟自己的男們玩樂歡好,她認為這是她前十年為帝辛苦一場的回報,不然,這個皇帝當得也太辛苦了。
跟衛傾城淡漠而清澈的眼眸對上後,女皇盯住她,想看進跪著的人的眼眸深處,可是她卻發現她的眼眸深處空濛一片,充斥著灰蒙蒙的霧氣,她看不清,不能探到她內心深處在想些什麼。到底是害怕她這個女皇呢,還是瞧不上她這個女皇,不稀罕她的|寵|幸。
想到這一點兒,女皇的自尊心陡然升起,她鬆開扣著衛傾城下巴的手,眼中本來帶著的一絲熱也冷了下來。
調轉視線,她將看著衛傾城的視線挪開,掃向衛傾城身邊的那個鵝蛋臉顯得挺喜興的宮女,問她:“你叫什麼?”
楊大妞見女皇問自己的名字,先是羞澀了一下,接著快速地回答:“回陛下的話,奴婢叫楊大妞,是先前鸞儀衛侍女楊忠良之女,我家中……”
“話太多了。”女皇輕輕道。
“唔……”楊大妞忙止住話頭,她剛才是太興奮了,見到女皇留意自己,肯問自己的話,一張嘴就跟炒豆子一樣劈劈啪啪說了一通。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點兒語無倫次。
這會兒她懊悔得不得了,能夠跟女皇說上話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可卻被自己搞砸了,女皇說她話太多……
女皇又看向衛傾城身後的那個十五六歲,跟朵鮮花一樣明媚的宮女問:“你呢,你叫什麼?”
那宮女趕忙回答:“回陛下的話,奴婢姓金,名舒媛。”
女皇點點頭,負著手往後走,又問了兩三個進宮做侍衛的年輕男子的名兒後,她就上了肩輿,在身邊太監和錦衣衛的簇擁下遠去。
以來喜為首的鸞儀衛這一行人趕忙跪地恭送。
等到女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夾道盡頭,來喜才爬了起來,鸞儀衛的其他人也才跟著站起來。
就在眾人拍自己衣袍上的土的功夫,來喜朝著衛傾城語氣不快的說話了:“我說衛姑娘,你別給臉不要臉好不好?方才我可瞧見了,你是怎麼瞧陛下的。陛下雖然是女的,可是瞧上你是你的福分,就算你隻喜歡男的,你裝也得裝出來喜歡陛下。陛下今日也是好性兒,要是往日,早讓人把你給拖下去砍了,你惹禍不要緊,可不要把我給拖下水,我宮外頭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這要被你害得丟了差事,丟了腦袋,你能賠得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