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了起來,站在龍床下的腳踏上,雲淡風輕地舒展開雙臂,等待著衛傾城上前去給她穿衣。
本身皇帝就比衛傾城高半頭,她此時站在龍榻下的腳踏上,衛傾城就隻到她肩膀了。因此就算皇帝那樣懶洋洋地站在那裏,可通身還是帶了睥睨天下的氣勢,帶給了衛傾城不小的壓力。
她低著頭走過去,將托著的龍袍交給旁邊站著的司衣司的宮女托著,然後從龍袍下麵拿出一件明黃色的折疊好的中單給展開,再走到皇帝身邊,費力地惦起腳尖,才把左邊的一隻袖子給女皇穿上。接著她左手拉著左邊的半邊中單的衣領邊緣往右拉一拉,右手再穿過女皇右臂的腋下,去將中單的右邊袖子給拉過來。
這麼一來,她的臉都幾乎靠到了女皇的胸前,隻是她竭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真正地靠到女皇的胸口,可是從女皇的胸口不斷湧出的那幽幽的龍涎香味兒,還是讓衛傾城有點兒走神。她真心想閉住呼吸,但那股混合著女皇體香的好聞的龍涎香味兒,實在是深刻地留在她靈魂深處最讓她迷戀的氣味兒,她必須要耗費強大的意誌才能抵抗這股味兒的襲擾。
女皇低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衛傾城的小腦袋幾乎要擱在她胸口了,她真想惡作劇地往前動一動,讓她真地觸碰到自己的胸。不過,這種欲|望她好歹忍住了。隻是在衛傾城在那裏忙乎著的時候,眼光放肆地在她的白膩的脖頸,她瑩潤白潔的耳朵上梭巡。
重活一世,這會兒是女皇挨著衛傾城最近的時候,近得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擁在懷裏,再一帶就可以把她壓到龍床上……
要是按照對待一般勾起了女皇興趣的宮女的做法,女皇這會兒一定會即興臨幸衛傾城,實在是她已經破天荒地獨眠了兩夜,身體裏麵也積攢起了不少的躁動的欲|望。
不過,女皇已經決定了要給眼前這個真正愛她的小宮女尊重,要和衛傾城有一場如同平常百姓那樣的愛戀。所以,這會兒的心猿意馬她隻能強自壓下。
深吸了一口氣,女皇見衛傾城惦著腳尖給自己穿衣裳,看起來很費勁兒,就想著要俯就她一下。
於是,在衛傾城給她係身側中單的衣帶的時候,就抬腳往腳踏下走。
衛傾城正側身給女皇係中單的衣帶呢,沒預料到女皇會走下腳踏,半邊臉一下子就撞到了女皇的胸上。那胸口的綿軟觸感透過中單在衛傾城臉上拂過。
“啊……”她訝然出聲,耳朵立時紅了。
緊接著跪了下去,惶恐地說:“奴婢撞到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明明是皇帝自己拿胸去撞了她,但她還是要跪下請罪,這是衛傾城作為宮女的自覺,也是整個宮城裏的宮女和太監的自覺。無論如何,皇帝和主子是沒有錯的,有錯的是他們。
在一邊站著的楊大妞還有另外兩個司衣司的宮女也趕忙跟著跪下了。
因為她們是一起當差的,若是其中一個出了差錯,其她的人也會跟著受罰的。
剛才她們也看到了衛傾城給女皇穿中單的時候非常熟稔,一切都很順利。她們想著等到衛傾城緊接著再給皇帝穿上龍袍,今天的差事就差不多算完成了。剩下的給皇帝穿襪子,穿靴子,那要比給皇帝穿龍袍簡單,想必一下就能完成。
可她們做夢也想不到,皇帝會自己走下腳踏來,然後正在替皇帝係中單衣帶的衛傾城就的臉就跟皇帝的胸親密接觸了。
衛傾城和楊大妞剛來做司衣司的活兒不知道,其她兩個司衣司的宮女可是知道的,要是皇帝是男人還好,撞到胸也算不得什麼。可皇帝是女的,撞到她的胸就是一種冒犯。李司衣曾經對衛傾城和楊大妞說過,給皇帝穿脫龍袍,最忌諱的就是碰到女皇的胸的,碰到了就是冒犯皇帝,要即刻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