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年看她睡著,趁車走不動的時候瞄了一眼後座上那套衣服,想到昨晚上她穿著這衣服的樣子,確實有些滑稽,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而自己卻不自知,從反視鏡裏看到自己的表情時,突然有點愣住。
旁邊有等得不耐煩的車按喇叭,嘟嘟嘟了好幾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扭頭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岑荊,歎了口氣,解開安全帶,伸手把後座的那套衣服夠過來,本想直接照她的豬頭扔過去算了。手舉起來卻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披到她身上。
好像感應到動靜,岑荊動了動,穆年嚇了一跳,手騰在半空還沒收回來,等她扭動了兩下再歪著頭重新睡去,他才緩緩收回。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好奇心,被她甕動的睫毛吸引,猜測她到底在做什麼樣糾結的夢。
仿佛感受到他異常目光的注視,岑荊側了下腦袋,把臉轉向了另一邊方向,而身上的衣服因為她的動作,斜滑下來一些,帶到了她的衣服,露出黑色的肩帶。
穆年被囧到,回過頭看前方,剛好前麵的車動了,他也跟著啟動,沒滑兩步,深呼吸了一口伸出右手將她的衣服提了提,蓋住了肩帶,再提了下外麵那件,蓋好她的肩膀。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微妙,帶著莫名的罪惡感。
車停了後,穆年猶豫了下到底要不要把她叫起來,還沒猶豫兩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下子就醒過來,表情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嘴裏嘀咕了一句‘到了呀,怎麼睡著了’然後邊從包裏摸手機,等摸出手機,隻看了一眼,目光一閃,立刻精神了起來。
是王勵誌的來電。
看來他昨天的決心不是玩笑,並且行動力杠杠的。
隻憑這個精神,岑荊就不能不接起電話。
接通之前,岑荊捏了捏嗓子,還咳了兩聲,調整了一下嗓子,然後字正腔圓的說道:“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Sorry,you call the……the……”
‘the’了半天竟然發現接不下去,岑荊卡殼在那兒,上不去、下不來,幹瞪眼了。然後穆年跟電話那頭的王勵誌,兩人此刻竟然神同步的笑了出來。
穆年就樂,恨不得把剛才因為安全T出的糗都加倍的取笑回來,而王勵誌說:“繼續,你繼續,實在想不起來可以百度一下,我等你。”
岑荊囧得直想找個縫鑽,當年怎麼就不好好聽老師的話認真讀書呢?這下好了,賣弄不成還鬧了個大花臉,估計按穆年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得笑她十天半個月不止了。
她衝他揮了揮拳頭,然後對著話筒怒道:“笑個毛線啊,有文化了不起啊?有文化能當飯吃麼?”
王勵誌於是不笑了,特別誠懇的答:“能。”
“……”好吧,你贏了。岑荊蹲自己挖的坑裏,認栽。
穆年沒等她,看她接電話,自個邊朝外走邊朝她揮揮手,鑰匙勾在手指上轉動了好幾圈,光逆著他照過來,整個背影都是暗暗的,看起來拽得二萬八五的。
岑荊‘切’了一句“不裝逼會死星人”,然後回過神對話王勵誌:“有什麼事?”
王勵誌頓了頓,無辜的說:“我沒裝逼呀。”
岑荊噎住,“呃……剛那句不是說你。”
王勵誌再接再厲,說:“嗯,我就覺得奇怪,我應該屬於牛逼。”
岑荊卡住,嘴角抽了抽,“喂!年輕人,謙虛是中國民族的傳統美德,你還敢不敢再不要臉些。當然,從臉皮厚這點來說,你確實配得上這稱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