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十指連心,岑荊被燙的還是四個手指頭,這一巴掌打得真是肝腸寸斷,想不哭都忍不住。
穆年也被這突發狀況打敗,看著她哭手足無措起來,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急得正不知道怎麼辦時,她鼻子一吸,他緊跟著腦子一抽,然後脫口而出道:“你又何必,打在我臉,痛在你手……”
還沒說完,自己反應過來,岑荊也聽得一頓,然後,然後她一下沒忍住,‘撲哧’就笑了,想想又覺得實在很無厘頭,又想哭,結果被這麼打岔下根本很難再恢複剛才想哭的情緒當中,最後隻能用沒受傷的手狠狠推開他,罵了一句:“你蛇精病啊!”
穆年被她罵卻笑了,鬆了一口氣,從桌上抽了好幾張紙巾按在她臉上,她撇過臉想躲開,他的手卻追著,還是對準著擦了左邊又擦右邊。
岑荊覺得自己的心裏亂七八糟的,明明是有感動,卻撇不下憤怒,明明有憤怒,卻完全發泄不出來。
也沒見過別人鬧別扭是這樣的,一會兒想哭,一會兒又想笑,想罵也罵不出口了,想打也出不了手了,關鍵時候還破了功,現在好了,根本都完全找不到想發怒的支點,自己還又哭又笑像個傻逼,真想刨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丟人。
“好啦,別哭了,都是我的錯!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以後等你有力氣了,你想說什麼,你想打想罵都可以,但是能不能答應我,等你手好了先回公司?就這個,我就這個要求,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穆年拿出最後的王牌,信誓旦旦的看著她說,就差沒伸出三根手指頭發誓了。
岑荊狠狠吸了下鼻子,把那團紙用力在臉上擦了一把,才重新抬頭看他。她眼睛本來就大,這一哭就跟魚泡眼似的,尤為楚楚可憐,說道:“你說話算話?”
穆年鄭重的點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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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連連知道岑荊去赴約後,臉上出現幾乎嘔心瀝血的表情,指著岑荊半天找不到個合適的詞來說她了,最後一跺腳,啥也沒說就去睡了,隻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岑荊根本沒睡,還若有所〓
聽她這麼‘客觀’的評論她那失敗的發型,岑荊氣憤的揪著劉海往下扯了扯,然後瞪了她一眼,用殺人不償命的眼神告訴她,你知道的太多了!地球很危險,你還是閉嘴吧!
林連連識相的抿起嘴不說話了,隻是轉過身後,開心的哼起了那首“小草”。
岑荊一口老血,差點吐到她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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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連連打擊後,岑荊還是拾掇拾掇出了門。剛出了小區,沒走倆步,穆年的車甩了個漂亮的弧線,特騷包的停在了她的麵前,然後搖下車窗,揮手示意她上車。
岑荊看著車裏的他還帶了一副墨鏡,真是要有多裝逼就有多裝逼,直接給氣笑了。
看著人流湧動的氣勢,她也不客氣了,把文件扔上車,再把自己扔上去,手摸到安全帶時,笑了笑係上了。
穆年歪頭認真的觀摩了一遍她的新發型,岑荊被看得很想撓人時,他終於把目光下移到與她對視,然後眉毛一挑,做了個特輕浮的動作,溫柔的說道:“不錯,挺好看的。”
這是‘狗不理發型’出現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被人肯定,岑荊都受寵若驚了,一手摸在額頭上,一邊問:“真心的?”
穆年於是特配合的點頭,“嗯,絕對真心。”
莫名其妙心情好了許多,偷瞄了一眼車後視鏡,心理作用發揮力量,果然覺得沒那麼難看了。
不過,如果穆年企圖拍個這麼低級含量的馬屁就想抹殺掉過去發生過的一切不愉快的事,那他就圖樣圖森破了!
岑荊心裏暗暗把控著力道,麵上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扭過臉正視前方也不再多說什麼,渾身都在散發一種叫做‘偶不開心!’的能量,並且毫不介意讓穆年快點感受到。
她想,這一刻遲早是要來的吧,不然那根刺怎麼□□呢?
很快,穆年就接收到了來自她的這種明示以及暗示,輕笑了一聲,拿眼瞟了她一眼,“怎麼跟小孩子似的,一會高興,一會又不高興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啊!!
岑荊立刻把小嘴巴一撅,也不打算要臉了,氣呼呼的擺出了架勢:“心情不好!”
穆年順坡下驢,“那能告訴我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麼?”
岑荊迎上他的目光,盡量讓自己的眼睛裏顯得很受傷,雖然她真實裏也挺受傷,“你別裝不知道。”
穆年不是笨蛋,他知道岑荊在說什麼。不知道是那件事太難啟齒還是如何,他竟然重新露出為難的表情,在他看著前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