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可是卷褲腿、戴草帽、皮膚黝黑的遊老師怎麼看都不像是神農科技的公子啊:“遊老師目前的職業是……?”
“果農”郭淼淼說:“好像在哪裏租了一塊山地,開荒種樹呢,來的時候帶來的那些水果,就是他自己種的。”
“噢”陰陽師裏怪人很多,放著家大業大不管的並不少見,我明白了,讓神農氏的後人來請花神自然再合適不過了。
儀式舉行的正日,盛況空前,五十米外就能聞到莊園裏飄出的香霧,百米外就能聽到高低起伏詠唱《祭花神》的聲音。
在遊老師的帶領下,我們將園中一百多種植物一一剪下部分枝條,用紗布袋裝好,放入貼有植物出處的紙箱。
儀式一結束,這些紙箱就會有專門的快遞公司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它們的出處,並植入它們原先生長的土地,美其名曰“送花神歸故裏”。
采集用了將近半天的時間,最後,遊老師端了一碗“聖水”走到那幾個目光依舊呆滯的少年跟前,將一點鮮紅的朱砂融進水裏。
隻見遊老師含了一口“聖水”,朝著其中一個少年的臉上噴去。那個少年被噴得滿臉是水,忽然醒悟,茫然不知所措。
遊老師一個接一個地噴過去,另外幾個少年也是一沾水就醒了過來。問他們可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喚作海棠的少年,醒來之後一直皺著眉、扶著頭。龍微雨牽他坐著,他就靠在龍微雨的肩上,樣子十分嬌氣。
“妖邪已除”遊老師對龍微雨說:“(他們)可以先吃一些清淡的素食,調養幾日,就可恢複了。”
“大師請慢,有一件事還請大師聽我說”海棠叫住正要離開的我們,說:“那一晚,我在花下睡著了,混混沌沌之中,有一個人走來坐在我旁邊,向我哭訴道,她和戀人被迫分開,相距千裏,思念成疾;若是十日內不能回去的話,恐再難相見,問我能不能幫她?”
“她哭得很慘,我也動了惻隱之心,便問她家在哪?她說在千裏外的白泉縣柳下鄉。我想著千裏也不是很遠,便說不就是一張車票嗎,你要是沒錢回去,我送你便是了。她聽了之後很高興,連聲道謝,還對我彎腰作揖”海棠:“我一醒,以為是個夢,便沒有在意。”
“誰知這幾日,便常常夢見她來催討,要我實現那晚的承諾”海棠紅著眼睛說:“不管白天黑夜,隻要我一閉眼她就站在身邊,害得我連睡都不敢。昨日她又對我說,今天來的大師法力高強,若是向他求救,定能了了她的心願。就是這樣,大師,你救救我,救我救我吧!”
聽完海棠的講述,遊老師表情凝重了不少,“失禮了”他上前,拉起海棠的袖子,果然看到在手腕處有一道紅色的血跡。
眾人和海棠都驚了:“這……這是?”
“唉,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答應陌生人的請求呢”遊老師歎了一口氣,搖頭:“這形如割腕一樣的血痕是和花神許下約定的證明。若是兌現,便會消失;若不能兌現,口子就會裂開,血流不止,直至死亡。”
遊老師一說,眾人愈發驚慌失措了,海棠:“這、這、我、我、大師,我該怎麼辦?!大師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旁邊的人,有的故作緊張吃驚,有的暗暗掩嘴(難道是在偷笑?),我偷偷瞄了一眼龍微雨,他神態自然,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要救你說難不難”遊老師端詳了海棠的手腕好一會兒,說:“想必和你約定的女子是園中的某位花神,思鄉心切,才會化身人形,今天已經舉行儀式,將眾花神請回。若這位花神也在其中,隻要她心願達成,血痕自然就會消失,我們現在隻能耐心等快遞公司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