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文雪望著夫君,心中不禁充滿了驕傲和光榮。
她驕傲於他的意氣遄陽,亦驕傲於他的仁胸慈心。
當然,更驕傲於自己有著這麼引以為傲的丈夫。
她想起了米小七,也想起了一雙兒女。
蘇佛兒也想到了這點,對著伊人柔聲道:“去吧!你到明軍軍營找小七姑娘,看看我們的孩兒──。”
單文雪雙眸蒙朧,良久不著一言。
蘇佛兒由懷中取出稍早和穆拔勒結拜時獲贈的黃魄佩,遞交到單文雪的手中道:“這是義兄所贈之物,正好可以給禪文、禪雪一人一塊係著!”
單文雪溫柔的點點頭,將之握執收放。半響,方抬臻首吐輕語:“一切小心——。”
便此一句,已勝賽千言萬語!
紫荊關外,便立見塞外風情。
但見一片漠地連天起,好一幕望眼蒼涼!
較以往不同的,便是集結盤紮的軍營羅列,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這千千百百陣營分成左右中三部。而當中最大最豪華的一座軍營,便是當今察哈爾部盟部主哈都量所在地了。
哈都量帳蓬內的豪華布置,猶較外觀再加上幾分。
別看那極上品由西域以西的國慶中送來的長毛地毯,就是裏頭的一桌一椅,據說是來自一條名稱萊茵河畔一座人道黑森林的巨木所鑄。
哈都量咳嗽著,由胸口鬱悶上來,揮了揮手。
當下,便有侍衛急急傳令出去:“請國師為部主療病!”
哈都量覺得有些身不由已了,他感受到生命正逐漸由體內消失。
他是個戰士,很不甘心躺在病床上度過餘生。
是的,戰士該是騁馳於戰場,流血於戰場、死亡於戰場。戰士的歸宿應該是冷冰冰的刀鋒劃破出一腔的熱血。
可是,現在他隻能像個無用的老頭子躺在這張用雲絲棉花配以西域波斯長毛打成的床毯上等死。
陰人麟出現在他的麵前,他越來越恐懼向對這個膚色泛著金彩的人。
但是,他卻得靠著他的一雙手來治命!
陰人麟淡笑中伸出了雙手,隻見一道金彩光輝由他指尖透往哈都量的身上。
不過是片刻光景,哈都量據烈的咳嗽平緩了下來。約莫前後一盞茶時間,哈都量竟是沉靜的睡著。
陰人麟滿意的收回了手。
清音神功加上化龍大法的魔力,已然可以維持一個人的清醒,卻又會照他的話去做。
他冷笑,知道床上這個老夫子很想下令逐殺於己,但是他做不到。
因為,他陰人麟隻不過告訴這個哈都量一切聽自己的話,哈都量便不會稍有異心。
這個很玄嗎?陰人麟覺得很好笑。
這是武學一種境界的問題罷了!他臉上有著一種奇異的滿足,因為他創出了一種前無古人的功夫!
陰人麟起身,簡單的交待:“部主小睡片刻後自會醒來,不要打擾他……。”
沒有人敢反對陰人麟的話。
因為,反對的人全然在那天晚上就消失了。
一帳裏的人對陰人麟絕對沒有好感,總覺得是和一條蝮蛇相處於一室,恨不得打死他。
但是,他們深深恐懼著,就如同恐懼著修羅閻王。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在中原武林中,便是人人聞之變色的修羅大帝!
陰人麟望著一個個一張張緊繃著的臉,冷冷笑裏走了出去。
一出帳門,他使看見了石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