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書號,都知難而退。二、海牛未與小騙子簽任何協議書,他不是我的職員,也不是什麼代理人,我交給他15個書號,是請他代贈給那些想出書又出不起書的詩人,申明不許收費,並告訴他“你如果沒有這種服務精神,不要做這種事”。結果小騙子全都賣掉了,我陸續被他騙去書號38個。此人的品格很壞,非常狡猾。三、海牛沒有收小騙子一分錢。0不但是對小騙子,對任何來信申請書號的作者亦如此。“海牛”國際書號是免費贈送的,後來才收取成本費200元。我還聲明“海牛”不以謀利為目的,宗旨是開拓重建中華文化,紓解作家出書困難,目的是維護讀者向心力。
有了我的證明材料,小騙子才被送上了法庭,以投機倒把罪被判刑13年。最終證明他“買賣香港書號”獲利13.5萬多元。
“以後大陸有報紙披露了該案的查處情況。你老人家惱羞成怒,赤膊上陣寫了一篇《論大陸出版體製》,大罵共產黨。文中有這樣的語言:‘大陸的書號問題,表明舊體製已經出現了嚴重問題,需要新的體製代替。’說什麼‘大陸的圖書市場是計劃經濟殘存的一個頑固堡壘’,說什麼‘共產黨靠宣傳起家,深知文化宣傳部門的重要性,深怕意識形態的開放,會一發不可收拾’雲雲,是不是這樣親愛的海牛大哥”張麗姍不無嘲弄地睜著好看的大眼睛,冷冷凝視著海牛那張微微發紅的胖臉問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那當然,我是幹什麼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們彼此彼此,不是親如兄妹嗎來,幹杯,喝酒。我再給你說說老家夥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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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夥查了小騙子後,自我感覺良好,他得到全國“掃黃”辦公室南風主任的高度評價,自有一點春風得意。其實他查這個案子江靈王是極不高興的,隻是上有中央、省裏的壓力,又在法理之中,不好發作罷了。誰知案子查了一半,引起了新聞單位的重視。中宣部那位鐵腕副部長為了配合當年的“掃黃、打非”鬥爭,就要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去采訪。喂,你別光顧吃,聽我說,好戲還在後麵。這《焦點訪談》派了兩個年輕精幹的記者來到了B省。B省“掃黃”辦這次派出一位名字叫鄭東的人。對,與A省的鄭東名字一樣。我把他叫小鄭東。他曾是專案組的成員,小鄭東與兩記者乘一輛白色桑塔納去了江漢市。
江漢市這邊作了周密的安排,由宣傳部製定了攝製計劃。當然是對市委書記那本《情滿江漢》的詩集閉口不談,隻是反映市委、市政府如何重視支持案件的查處,另外計劃好吃好喝把這幫難纏的記者打發走算了。於是也派了一部黑色桑塔納,名目服務,實際是跟蹤。黑車原準備把白車引導到鄰近的開州市一家印刷廠,去采訪一名普通作者買香港書號印書的事,後來狡猾的小鄭東對這江靈王的行徑早憋了一股氣,記者們也對市委宣傳部門這種不痛不癢的報道計劃不滿意,於是按自己的打算行事。白車在行駛途中竟然甩掉了黑車,在小鄭東的帶領下直撲印製江靈王那本《情滿江漢》的印刷廠,記者扛著攝像鏡頭直對廠長。
記者手持《情滿江漢》:“這本書是你們廠印的嗎”
廠長:“是的。”
記者:“有印刷手續嗎”
廠長:“沒有。”
記者:“沒有印刷手續,你們怎麼能印刷”
廠長:“來人是報社記者,記者說這是市委書記的書,要什麼手續,市委書記管全市,你敢不印。”
這些對話一一攝入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