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的雄雞山腳下,烏龍湖畔。雄雞山上建有古同泰寺,本是一個南北朝時小帝王,偏安江左而建的,一座寺廟一段城牆,留下許多讓後代評說的往事。據傳說這個小皇帝在亂兵攻來時就被活活困死在這古同泰寺裏。城牆下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城堡,因年久失修已經幾乎成為廢墟,城堡四邊有寬大的藏兵洞,
沿藏兵洞磚砌的台階上去可登上一段荒棄的城牆。登城鳥瞰,烏龍湖的秀麗風光盡在眼下,最神奇的還是城堡中有一口井,這井原先大約是供城堡中士兵打水用的,後來隋朝大軍攻破古都市時,那個篡了小帝王王位的老帝王也是原來小帝王的大將,竟帶著自己的兩個寵妃躲進這口井裏,後來當然還是被活捉了,這井被稱為恥辱井。古人有“玉樹歌殘秋露冷,恥辱井畔寒蟄泣”一詞,感歎這古都城中王朝更替的悠忽,那些懷璽未暖的封建帝王們,演奏著一曲曲死於安樂醉生夢死的曆史悲歌。
老經理今天勁頭十足,布滿曆史滄桑的老臉上煥發著青春,身上穿著一件飄飄灑灑的真絲綢襯衫,腳登一雙白色皮涼鞋,手臂下夾著像征權力和金錢的牛皮公文包,裏麵有厚厚一疊二萬元錢墊底,他心中很充實。手裏還擺著一把象征文化底蘊的大折扇,扇中有名人題詠的字畫,這很使人想起風流才子唐伯虎。
他油頭粉麵地鑽出了出租車,沿著雄雞山中由蔥蘢古木組合成的林蔭小道,匆匆忙忙地去趕赴古城堡約會。
下得山來,踏著滿目的蒿草,便有了幾分淒涼的感覺。沿著亂草雜樹叢生的荒涼小徑,他步入了鬼氣森森的城堡,城堡由厚重的城磚壘起來,幾經風雨而苔鮮斑駁。城內長滿雜草,那口恥辱井孤零零地躺在四方城的中央,看來已是很少有人來憑吊。
他懷揣著狂喜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跨進陰森森又有點寒氣襲人的藏兵洞,裏麵光線黯淡,四周看不清人影。他輕輕地叫著“叢嫵,小叢……”無人回應,心中就有點發毛,莫非這小妮子逗我玩的不成。
他帶著疑惑的心情,沿著上城牆的台階登上城頭。眼前豁然開朗,陽光明媚,雖然是殘堞猶存,卻是芳草如茵,芳草叢中有一年輕女性正極目遠眺,柔柔的夏風吹拂起她的裙裾,一副美人玉樹臨風的模樣兒。老頭兒一陣狂喜,疾步向前更加溫柔地叫了一聲“小叢……叢嫵”。
姑娘緩慢回過頭來,麵帶慍怒,仿佛是指責似地說:“你怎麼才來……人家已等了很久了。”說完竟然笑了。
“啊呀,我的小寶貝,我上午開完中層幹部會,中午聚餐,鬧到一點半,我是一點都不敢耽擱,就匆匆忙忙地過來了。”說完老頭子作出一副哈叭狗的樣子,竟抬起她的玉臂像是外國紳士那樣吻了一下。叢嫵小姐極有分寸地縮回她的玉臂,他那拿著折扇的手又一把攬著她的細腰,被姑娘的玉手輕輕地打落。
姑娘星眸微張,柳眉微顰,嘴唇微啟地緩緩道來:“你這個老東西,一定是竄到什麼爛女人床上去了吧”一邊說一邊抬腳向城下台階走去。老頭子想,這小女人有心計呢,這城牆上,光天化日之下是不好幹那事,還是到黑呼呼的城堡藏兵洞去才可放心大膽地幹。他亦步亦趨,又把手搭在她肩頭上,陪著她下台階,他的手再次被姑娘打落。
老頭辯解道:“小叢叢,我的小寶貝,我敢對天發誓,今天絕對是公事耽擱的。見了你,其他女人我根本無興趣去碰了,你是地上的小蟲,我就是田裏的青菜葉,任你啃來,任你咬。”老頭討好地說。
姑娘冷冷一笑:“你他**別惡心人了,還青菜葉呢,我看你是臭水溝裏的老菜幫子。”他心中想:“這小女人還拿喬呢,待會到了藏兵洞,看我怎麼整治你這小賤人。”心中想著心思,臉上還掛著討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