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看向排在城外的大隊百姓,裏麵不乏很多大小商隊,而他們這輛小馬車正從眾多人群中穿插而過,慢慢的行駛進城。
白魄覺的有些怪異,可其餘的百姓商人或者武林人士,販夫走徒們卻好似習以為常,隻稍微看一眼這輛插隊又沒經檢查的馬車一眼,複又低頭,權勢嗎?在北疆白魄也是屬於這類人中的一位,可現在卻不免有些不舒服,聳聳肩膀,看車內端坐的汪碩一眼,他沒有變化,依舊一身黑衣,隻不過,從緊身的換成了寬鬆些的黑袍。
現在一雙白皙的手正慢慢的平展開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快速掃過紙條的內容後就又陷入了沉思。從進了北都開始,越是靠近涅京,這種飛鴿傳書便越頻繁了些,紙條上是什麼內容,白魄猜不到,但他卻可以從汪碩不自覺的一些小動作判斷出來,恐怕,離他的老巢不遠了。可這對白魄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他的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又轉到了窗外繁華的街道上。
宮城團回凜嚴光,白天碎碎墮瓊芳。
撾鍾高飲千日酒,卻天凝寒作君壽。
禦溝泉合如環素,火井溫泉在何處。
十一月中啊,已經顯冷的天氣,白魄不得不加了身內甲,昨天進了陵城,車夫帶他們找了家客棧入住後,汪碩一句話沒留就出門了,留下他們兩個人在客棧。白魄在房裏窩趴了一天,一連半個多月的趕路,他總得緩口氣。
這天大亮後,他才起身,剛推開門就見那車夫已經拾掇幹淨在門口候著他,白魄也不說話,隻用眼神撇一眼,那車夫很識趣,低下頭,謙卑的說:“東家交代了,白公子想出去走走的話,就讓小人隨著。”話很謙卑,語氣很到位,白魄終於忍不住又看他一眼,從頭到尾,然後,樂了。
他突然笑出聲,顯然讓車夫很疑惑,抬頭看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去,站立的更為恭敬了,顯然怕白魄挑剔或者找什麼由頭出來,那麼白魄為什麼笑?他在笑,笑自己,也笑汪碩的城府。
這車夫哪還有當日那落魄邋遢的樣子,現在拾掇幹淨,渾身的幹練氣息,目光雖然謙卑卻又不少精明,一身內力現在跟白魄近距離接觸,再加上白魄的留神,又哪還能隱瞞的過去。
對於被汪碩擺了一道又一道,現在他的接受能力已經強悍很多了,隻笑,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還東家呢?”陳忠低頭,不做回答。頭頂的少年等了一會,沒聽到他的回答,才又譏諷開口,“你若不隨我出門,他是不是就不準備讓我出門了?”
這下,逼得陳忠不得不開口,隻聽他言辭懇切,答非所問的恭維道:“白公子冰雪聰明。”這句誇獎的話卻讓白魄半響沒緩過口氣,盯著低頭的陳忠,殺意一點也不帶收斂,“他認為就憑你一個人也能看住我麼?”
“主子隻說,讓小人保護白公子安全,其餘的一概沒有吩咐。”陳忠把頭低的更深了些,盡量言辭平穩不去刺激邊上的那個祖宗。也幸好,白魄現在滿腔的怒火隻針對汪碩,隻冷哼一聲沒有再為難他,從他身邊擦過走出客棧了,陳忠也不說話,隻安安靜靜的跟了上去。
鬼才相信他讓這車夫跟著自己是保護自己,白魄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走停停,身後的尾巴也一步一跟,雖然不直接出現在他眼前,卻也晃的他莫名心煩,那股子怒氣上來,白魄就想惡意耍弄下對方。
甩開步子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幾步,然後找準時機,一下子就溜進了小巷子,陳忠後邊隻一步一隨的跟著呢,哪知道白魄突然間加快腳步消失在拐角的小巷子裏,這下還能安了,一看這少年就不是個安分的,再一想起跟丟白魄,自己的下場,哪能平靜,忙推開前麵阻擋著的人群,也顧不得被他推倒在地的人的叫罵,眼睛隻盯著那個巷口,身子快速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