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一世,上官顏夕陰沉一笑,你的這些家底也該早些拿出來,在各國麵前露露臉了。

一切皆如上一世,易少君從一株西府海棠後閃身出來,一頭長發如墨,著一襲白色暗紋長袍,他身形修長氣質清冷,微微一笑時別有一番魅力。

上官顏夕承認,即便重活一世,即便恨他入骨,再見他的這一瞬,她仍然有些失神。

沒有忽視易少君眼中那一抹果然如此的得意,她幡然醒悟,急急後退一步,微微側過身子,團扇遮了容顏,閨中女兒,自是不能輕易給外人瞧見,便是公主也不例外。

秋水早已上前一步,“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此地?險些冒犯了公主鑾駕!”

易少君長揖到地,“南月國太子易少君,見過扶搖國公主殿下。”

上官顏夕左手拿了團扇遮麵,右手攏在袖中,握手成拳,指甲深深穿透入肉,不如此,她無法克製自己發抖的聲音,她用盡一生的力氣穩住身形,拿出一把嬌憨嗓音。

“原來是易太子,你怎麼會來我們扶搖國?”

易少君微笑,他懶洋洋的靠在花樹旁,俊美容顏竟使繁花失色,秋水已是看得呆了。

“公主可是不知少君來意?”他的聲音如金振玉饋,前一世令上官顏夕迷戀,這一世她隻覺得惡心。

她咬了咬唇,聲音依舊嬌憨,“父皇沒有告訴過我呢!”

易少君的笑聲裏充滿寵溺,“也對,公主金枝玉葉,隻需安享富貴尊榮便好,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原也無需說出來,以免驚了公主鳳駕。”

上官顏夕深知此時必須好奇,她假意震驚使團扇落地,抬起頭來,一雙純真靈動含羞帶怯的眼眸正正落入易少君眼中,他驚豔於扶搖公主的容顏,同時也欣喜於她的無知。

越無知越好騙,對付一個蠢貨簡直易如反掌。耳邊隻聽得那草包公主還在發問,“什麼打打殺殺?易太子是要來我們扶搖國殺人嗎?”

易少君把眼中鄙夷之色收起,換出一副誠摯麵容,“公主真會開玩笑。”

“也對哦。”上官顏夕拍拍胸脯,“哪裏有要殺人了還自己說出來的。”她頓了頓,側過頭來眨眨眼睛,“那麼你來做什麼呢?”

“我來借兵!”易少君負手直立,看著眼前的無知少女,“少君生平所願,便是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裏金刀血未幹。”上官顏夕喃喃低語,上一世,她是真的信了易少君的話,信了是上騰主動陳兵南月,信了他是為求自保不得不反擊。

嗬!多麼可笑!

侵略者明明是他,卻有本事把自己包裝成受害人!

上一世就是與他這樣詩詞相合,自己,才會求了父皇,答應了易少君的請求!

上官顏夕悔恨之情盈滿胸臆,原來卻是自己引狼入室,把個豺狗一般的人物當做良人!

那麼這一世,上官顏夕陰沉一笑,你的這些家底也該早些拿出來,在各國麵前露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