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長子隻能是太子,該讓他幹活兒的時候他得好好幹拚命幹,一點兒錯都不能出,可一旦不需要他了,他就隻能老老實實的縮回東宮裏頭去,手上一點私人勢力都不能有。
之前私兵的事,他對易少君頗為忌憚,但是兒子既然都坦白了,且又娶了這樣一個妻子,他暫時也就放過了兒子,若是讓他知道兒子私底下結交大臣,卻真是高興不起來。
上官顏夕明白潘妃的意思,卻是笑道:“易少君既然得了高人的指點,即便貴妃去告訴了陛下,萬一他砌詞狡辯,或者又大哭一場表表孝心,讓陛下又相信了他,反而不美。”
潘妃不免氣得磨牙,細想上官顏夕說得也有道理,便問道:“公主有什麼好主意?”
上官顏夕冷冷一笑,“自然是斷其臂膀,殺了季庭生!”
潘妃一呆,她到底受到出身的局限,殺朝廷命官卻是她此前從未想過的,上官顏夕陰森森道:“若是他羽翼已成,到時候就怕陛下有心廢他,也是無力去做了,不若趁現在他還沒有防備,一點一點的把他的勢力蠶食掉,一個光杆的東宮,還不是由著貴妃揉圓搓扁?”
潘妃在心裏思量了一圈,眼睛裏射出狠厲的光芒來,“好,公主要我怎麼做?”
這潘妃有一樁好處,就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些事擅長哪些事不懂,政治上的事她就不懂,於是她願意聽上官顏夕的安排。
上官顏夕一笑,“我自會派人去搜集季庭生不法的證據,等時機到了,我會設法通知貴妃,貴妃隻需要幫我敲敲邊鼓就好了。”
潘妃想了想,卻是問道:“那季庭生一定有不法的證據嗎?”
上官顏夕一笑,“為官做宰的,哪一個少得了貪贓枉法子弟橫行?不過是看有沒有人追究罷了,別的不說,季庭生的兒子當街調戲民女,我就聽說了好幾樁。”
潘妃眼睛一亮,大是興味,“哦?公主說來聽聽?”
別看潘妃是國朝貴妃,正一品的位分,論起八卦的勁頭來不輸給大街上任何一個市井小民,其實不止是她,後宮裏頭上至皇後下至普通宮女,人人都喜歡講八卦,無他,日常生活太過無聊而已。
自來宅門裏的女人,尤其是後宮的主子娘娘們生活最是精致,衣食用度樣樣考究不說,家常過日子也常興起些新花樣兒來,什麼給牡丹花過生日,又是夏天裏在一堆荷花裏頭選荷花仙子之類的,鬥室她們發明的。
她們出不了門,長日無聊,不發明點新鮮玩意兒,可如何打發這漫長一生呢?
上官顏夕見她已上套,就笑眯眯的把季紈絝調戲她和玄夜的事改頭換麵又添油加醋講了一遍,隻聽得潘妃嘖嘖稱奇。
在他看來,長子隻能是太子,該讓他幹活兒的時候他得好好幹拚命幹,一點兒錯都不能出,可一旦不需要他了,他就隻能老老實實的縮回東宮裏頭去,手上一點私人勢力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