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望著她。
“沒事……”頭痛忽地消失,雲池咬著牙淡淡回了一句。
“把這藥喝了。”川夜忽然冒了出來,嚇了青袖一跳。
“這是?”見川夜這些日子老是端一些莫名其妙的藥給雲池喝,心裏不禁有些納悶。
“調心?”雲池淡淡一笑,將藥喝了,遂轉身拿了幾張符遞於青袖,“將這個分別貼於東南西北四方,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拿下來!”
見雲池一臉地堅定,青袖應了一聲便轉身往外去。青袖手中的符乃是驅妖符,是雲池特意為夏狸而準備的。夏狸是狸妖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對於他在關月鎮上給自己的照顧另她十分感動,他的情意她成全不了,便隻有狠心地一刀斬斷。她卜過卦象,夏狸會於今日午時後到來。為了阻止他進入成陽府,便隻有使用道術來對付他。降妖的手段用在夏狸身上雲池是不情願的,但她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能了了夏狸的情。除了感動,她給不了他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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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慟鬼仙珠
對於同是妖的川夜,雲池卻看不透他的真身,若不是常月的靈魂棲息於自己體內,怕是很難發現他竟然是一隻千年狐妖。狐妖雲池見過不少,卻唯獨未曾見過似川夜這般獨特的。說他獨特不僅僅是她看不透他的真身,而是還發現他身上居然還有仙氣,雖然很淡。曾問過川夜是否有過修仙,卻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隻奇特的狐妖。原本想在生命最後的盡頭將他忘記,到頭來卻發現越發深刻、清晰了起來。他的藥的確是起了作用,她的生命也正如燭台上的蠟燭般正一點一滴的燃盡、枯竭,然後邁向死亡的修羅之殿,從而迎接另一個新的生命。
川夜的藥依舊每日準時於午後送來,從不曾見斷過。自那晚之後,他與雲池之間似乎便生分了。送藥,喝藥,從來都隻是簡短的話語,沒有多過五句的閑言。他二人的關係忽然間僵化起來,自然是另青袖好生疑惑的,卻又不知該向誰問起,因為川夜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的變化另全府上下頗為意外,最大的意外卻是雲池突然失蹤歸來後的病態。
雲池回府這半個月裏京周發生了許多事情。季家被滿門抄斬,喬一生的案子得到了平反……一切似乎終於平靜了,如春日般落去幃幕,歸原於零,迎來另一個新的時節,收獲的時節。
一陣細風吹過,蕩漾起滿園秋色,雲池縮了縮雙肩,微微抬起頭,漆黑的雙眸裏清冷一片,似乎冬天已經在她心裏下起了大片大片的深雪,築起一個銀白的世界,連呼吸也被凍結。秋季,從未讓她感到如此漫長過。
“嘻嘻。”輕盈的笑聲在屋內響起。雲池順聲望去,卻見一隻花蝴蝶落於書架上。
雲池瞅著它,良久,忽覺心口悶熱,火燒火燎,如陰火滾過,直滲骨髓。手掌才捂上胸口,頓覺喉間粘粘稠稠,帶著微微的腥味。胸腔裏一陣翻攪,一張嘴,便噴出一口血來。疼痛漸漸消失,她擦了擦嘴角,眠眠嘴,閉起雙眼,微昂著頭。風起,靜諡的空氣裏飄浮起一股清清的香,淡若秋菊。
“多日不見。”
“先生……?”背著陽光,一個人影走進了屋子,偏瘦的身影,灰色的衣衫。望著他,雲池驚訝得忘了說話。
“先生為何在此?”雲池恢愎了神色,望了望屋外,道“先生不是在雲遊麼,為何會在京周?”
“因為姑娘,所以在下便不請自來。”
“先生此話何意?”雲池望著他,心裏升起一絲不祥。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
傳說,穿過不歸林,沿著竹海往南而行,會遇見一個地方。那裏一年四季鳥語花香,景色怡人,山峰俊秀,每至初春深冬便被雲霧所環繞。春天的桃花,冬天的飛雪,萬紫千紅,盡顯其秀,從而它有了一個美名----南仙山。傳說南仙山有仙人,也有妖物。
對於妖的處所,軟弱的人類向來敬而遠之,所以從未有人真正去過南仙山,哪怕或許真能遇見仙人。對於南仙山的一切隻不過是眾人心裏的暇想罷了。做為雲遊門下第五代傳人,張伊塵自然有這個能耐與膽量去踏尋常人所不能之禁地。
張伊塵雖是性情中人,生性豪放,不拘小節,但其道行卻不可小窺。他的師傅曾說過,如果他能好生修行,成仙之事指日可待。張伊塵行事作風一向與眾門人不同,但其實大體,聰明過人,被師傅好生氣重,自然於師傅升仙後便接下了掌門之位。接下掌門之位二年後,他為了悟道而出門遠遊,途經阿鳳山,便發現了這塊人間稀少的珍地。阿鳳山南麵臨近鳳來縣。
山林裏,空氣清新,生靈和歡,鶯飛草長,泉水叮咚,陽光帶著最溫暖的笑顏駐足於此,配合著百合花的香氣於空氣裏彌漫開來。偶然,一隻飛鳥踏破清空,揮舞著翅膀於林間歌唱,驚了樹上的夜鶯,開了池中朵朵雪蓮。
蒼勁的樹木直聳雲宵,似乎沿著它便可一步登天。沿著它筆直挺拔的樹杆看去,似乎隱隱間還能聞見天宮裏傳來的陣陣仙曲。那一刻,陽光明媚,春花絢爛,張伊塵心念一動,穿破了南仙山天然而成的結界,獨自於山中蓮池畔修行。二十年以後,他終於得道修成正果。南仙山因了張伊塵的存在而成為了真正的仙山,再也不是徒有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