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靜了有十秒鍾左右。
這十秒鍾裏,周明的防線在一點點崩潰,腦子裏浮過各種殘忍的畫麵,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男人害了。
見唬地差不多了,男人才淡淡出聲,“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地好了,放你走。”
“你問,我說!”
周明的臉上突然見了活氣。
原本以為男人不懷好意,他也差不多做好了被害的心理建設,沒想到男人重拿輕放,眼見著曙光在前,哪有不激動的道理。
金屬打火機在男人手上漂亮地轉動。
“來寧市的目的是什麼?”
周明知無不言,“老板讓我來找人的。”
“哪一位?”
“楚懷為的二女兒,楚安安。”周明有問必答,隻要能安全地離開這裏,男人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把孫司南交代的事,以及他的用意全部交代地一清二楚。
男人道:“據我所知,楚安安隻是車間一名小工人,和設計壓根不沾邊,但她卻承蒙你親自上門,有點說不過去吧?”
周明眼睛一動,聽出了關鍵。
這個男人,怎麼知道他親自去找楚安安的事?
對方一直在監視他?
但這種情況下容不得周明質疑,老實回答:
“老板想通過她找到那位設計師,我們想簽她,也是因為……”周明猶豫一下,“因為有一家公司從我們手上搶人,老板很惱火,如果能簽下她,老板就能出口氣了。”
搶人?
男人自嘲地彎起嘴角,說的是秦皇嗎?
“知道為什麼楚安安會成眾矢之地?為什麼耳墜會在她身上?”
“沒有人懷疑過吧……”
但秦慕白懷疑過。
站在周明前方的人,正是秦慕白。
從新婚第五天那晚,老婆酒醉醒來,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當然,老婆看透了一些事,打算為自已活一遍,有所改變也很正常,但之後老婆的表現,讓秦慕白越來越不懂。
她會撩,會說段,會瀟灑了。
可她不會做飯,不會忍氣吞聲,也不會看人眼色了。
然後她用一個說服力並不高的借口去南城,全程謊言,又莫名被扯進耳墜的風波。
秦慕白想不通,為什麼在他看來並不出彩的耳墜,會讓孫司南下那麼大的營銷成本。
這個答案,可能隻有孫司南本人知道吧。
把周明盤問一遍,秦慕白還是沒拿到多少有用信息,不勝其煩地讓手下把周明帶走。
“我不想看見這個男人。”
“明白……”
*
“叮咚,叮咚!”
簡安從貓眼看出去。
是秦慕白。
秦慕白穿著簡單的工裝,潮地像一隻小鮮肉,誠然秦慕白還年輕,但工裝讓他減齡到看起來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簡安回頭看一眼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小彬和無羈,默默地流了一把汗。
秦慕白見到一個跟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會不會想歪?
簡安忐忑地打開房門。
果然——
秦慕白一進門,眼睛便直直地看在無羈身上,不無敵意。
“誰家的小孩?”
簡安一臉汗,老實交代道:“停車場裏跟我回來的……”
屋子裏靜了有十秒鍾左右。
這十秒鍾裏,周明的防線在一點點崩潰,腦子裏浮過各種殘忍的畫麵,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男人害了。
見唬地差不多了,男人才淡淡出聲,“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地好了,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