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一進門就一把攬住秦慕白的肩膀，爽朗地笑道：“這麼久沒見，你也看不出有多少長進的樣子。”
“爸您說笑了。”
秦衛笑道：“怕的是我沒有說笑。”
秦慕白算服了老爺子，自從他記事起，父親一直是這種沒有架子、近乎於中二的脾氣。
“爸對我有不滿隻管說，自家兒子您還客氣什麼，”秦慕白拉著父親一起坐在沙發上，口氣裏有幾分不羈，“這麼久沒見了，一見我就發起牢騷，看來我真做了讓您不能原諒的事。”
女傭上來茶水。
秦衛端起茶杯，卻沒動一口，意有所指地問道：“最近過得還滋潤？”
秦慕白眼睛一動，大概明白老爺子要說什麼了。
敷衍地點點頭，“還不錯。”
秦衛眼鋒一側，眼睛裏顯然沒有了那種開玩笑的神態，“玩夠了？”
感受到父親話裏的沉重，秦慕白也收起那副故作輕鬆的神色，“玩嘛，怎麼會嫌夠。”
秦衛喝一口茶，語氣心長地看著兒子，“秦二，這麼多年你負極榮寵，卻甘心當一個隱形人，你真的開心嗎？”
“爸我不想提這事兒，”秦慕白靠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您好不容易來一趟，說點有意思的話。”
秦衛見兒子沒有深聊的意思，頓時上了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隱姓埋名，全是為了那個女人。”
秦慕白背開目光，神色逃避，“爸您別說了……”
“那個女人，隻不過在社交平台上寫了一些東西，就被你捧成聖經，”秦衛笑容僵硬，大抵在懷疑這兒子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為了給她平凡人的生活，你甘心隱瞞這些年努力的成就，你可真偉大，活著就算了，可她不是死了麼。”
秦慕白自知沒辦法讓老爺子收口，索性背著身子坐在沙發裏，任由他嘮叨。
“秦二，你堅持隱身有什麼意思？都死四年了，”見秦慕白毫無反應，秦衛氣地胡子是胡子眼睛是眼睛，“老子死了你能給我守孝四年嗎？”
秦慕白托額：“民俗裏守孝是三年。”
秦衛一個眼刀子瞪去：“她比你老子還重要！”
“爸您別說了……”
“一家人幫你瞞著，幫你圓她的平民夢，行，你跟她配個陰婚，圓去吧。”秦衛實在說不動他，滿腔火氣沒處發泄，“既然她想往平民生活，這幾年來你又何必這麼操勞？她自己站到高地了，卻想勸我們男人放棄努力，這種女人，一個字，壞！”
秦慕白在沙發裏換個姿勢，可怎麼換，都能聽見父親的牢騷。
怕父親騷擾老婆，他隱婚的事一直沒跟父親說。
其實，秦衛也有一件事，沒跟秦慕白說……
父親一回來，秦慕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回到出租房，秦慕白看著簡安擺弄兩件情侶外套，眼睛有點花。
是兩件牛仔外套，後背上的圖案拚在一起，是兩隻親嘴的卡通小豬。
“老公，明天我要和唐果出去吃東西，穿這個去虐她那隻單身狗，怎麼樣？”簡安把外套拎起來，“男左女右，我穿這件嘴嘴朝右的。”
秦衛一進門就一把攬住秦慕白的肩膀，爽朗地笑道：“這麼久沒見，你也看不出有多少長進的樣子。”
“爸您說笑了。”
秦衛笑道：“怕的是我沒有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