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以勸道:“不要擔心,能接上的。”
“我知道。”孫司南呼吸急促,豆大的冷汗流過眼簾。
不知想到什麼,他茫然的眼神變作陰狠。
他一用力,把裝著斷指的塑料袋扔向那條狗。
“司南!”趙柯以發瘋地向斷指追去,“不要動我兒子的手指!走開!”
可她還沒追到,那條狗已經把塑料袋咬開,把斷指嚼進了嘴裏……
趙柯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簡安透過車窗看到外麵的情況時,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和身邊的秦慕白道:“老公,孫司南把手指扔給狗吃了。”
秦慕白從沉思中抬起視線,隨著她看向車外,“孫司南一向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簡安慢悠悠地歎道:“哎,他的手指今天才被狗吃,但他的良心早在八百年前就被狗給吃了。”
她從孫司南那邊收回目光,再看向秦慕白,“老公,我現在想回家。”
“好。”
秦慕白似有心事,話落後他沉默了三秒鍾,沒有預兆地把簡安摟在懷裏。
“安安,”他心痛地說道:“她終於可以安息了。”
他聲音低沉,聽起來甚至有些呢噥不清,好像累到了極點。
這一聲“安息”似乎預示另一件與他有關的事情的終結,所以他才說的那麼沉重和艱難,但在這份深沉的同時,簡安也能聽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簡安突然心疼地無以複加。
老公因為她背負了太多,希望她大仇得報的時候,老公也能放下四年前的一切。
她垂著腦袋,耷在老公懷裏,臉上掛著一絲輕鬆的笑容。
在他懷裏輕輕地說著:“是啊老公,她安息了。”
秦慕白向司機吩咐道:“開車,我們回家。”
“好的老板!”
車剛啟動。
簡安無意轉頭,卻見孫司南正在向她跑來。
孫司南腳步發軟,卻還是拚命地跑向她,跑地踉踉蹌蹌。
“先等一下。”簡安叫停司機,滿臉疑惑地看向孫司南。
秦慕白嫌惡地看著窗外,不屑輕笑:“孫司南瘋了嗎?”
他越過簡安,把車窗打開一半,笑問孫司南:“你需要的是醫生,來我們這兒做什麼?”
“秦慕白!”
孫司南情緒激動,整個人向秦慕白撲了過來,毛巾掉了,手上的血擦在車窗上,“都是你!”
秦慕白把簡安往後拉開一些,免得濺上血。
無動於衷地看著孫司南一副慘樣,秦慕白冷道:“我們不該聽你說話的,你真髒。司機,開車!”
“是!”
車緩緩啟動。
“秦慕白,秦慕白你給我停下!”孫司南扒在車窗上,車跑,他跟著車跑,邊跑邊喊道:“為什麼要治她,為什麼!”
他體力不支,在車開出十幾米遠的時候就跟不上了,人像一堆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直到車開出很遠,簡安仍然看著法院的方向。
喃喃問道:“老公,孫司南把李薇薇逼瘋,是想保住李薇薇那條命嗎?那他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呢?”
趙柯以勸道:“不要擔心,能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