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睫,八風不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沒什麼,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這男人戴著一頂格紋鴨舌帽,偏中性的打扮,讓他看起來特別斯文。
他氣質陰鬱,和孫司南有些不謀而合。
聽完孫司南的話,他的目光才從孫司南身上移開,“馮生,你沒聽見我說話?”
“我幫你擦藥。”
馮生說著,熟練地把藥酒倒在手心裏,拍在孫司南傷處,用著巧力揉搓著。
一陣陣疼痛被喚醒,孫司南咬牙忍下。
“是秦慕白打的?”馮生麵無表情地問道,眼神沉重地無以複加,“我不會讓你白白挨人拳頭的。”
孫司南側了馮生一眼,卻被馮生不知所謂的眼神驚地一個哆嗦。
小嚶嚶撲楞著翅膀:“我母雞,我母雞,我公雞啦!”
“閉嘴!”孫司南隨手抓起一隻抱枕向鸚鵡扔了過去,“再開口,把你燉了吃!”
小嚶嚶躲過孫司南的抱枕,老老實實地蹲在鳥籠上,嚇地再也不敢說話了。
客廳裏恢複安靜。
孫司南機警地打量著馮生,“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馮生繼續給孫司南擦藥,“隻是想給他們夫妻一個教訓罷了。”
孫司南拿住馮生的手,正色警告:“我不許你動楚安安,其他人,隨便你。”
馮生笑道:“我明白。”
……
秦慕白這兩天心神不寧。
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隻信自己,不信天,可兩天卻被一種叫直覺的東西牽絆著,他預感某些事情正朝著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
但真讓他去猜是哪一樁,他卻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
楚家父女?
楚智楠等著被判刑,楚懷為趨於崩潰,已經沒力氣再鬧事了,七寶嗎?
七寶每天都很準時地上下學,在孫家也被優待著,再說現在的七寶已經不是從前那些不知道爭取和反抗的小寶寶,他們知道如何維護自己,不會再逆來順受。
生意上更別說,他登頂國內商圈,版圖內已沒有對手,一切順風順水……
但為什麼他會覺得有大事發生?
怪了……
到了下班時間,秦慕白開車從車庫出來,車行到半路的時候才發現,有一輛黑色桑塔納正在尾隨。
似乎從公司那邊就開始跟著他。
這種場麵秦慕白早就司空見慣了。
他給一名屬下打了電話。
“好的秦總,我馬上去查這輛車是否可疑!”
“半個小時內給我確切回複。”
“是秦總!”
打完電話後,秦慕白若無其事地繼續開車,本來他想徑直回家,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往家的方向行駛,而是在市區裏繞起了圈圈。
黑色桑塔納停下,稍後又換了一輛銀色麵包車,繼續跟上。
秦慕白稍微留意一下就看出來了。
看來對方是想在路上找個機會,對他動手。
二十五分鍾後,秦慕白收到屬下的回複。
“秦總,我查到了,這個人是道上的,您小心一點!”
果然!
秦慕白見怪不怪地笑道:“原來是一隻臭蝦,能不能查到是道上哪一家的?”
他垂下眼睫,八風不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沒什麼,你不用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