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林夷對自己腦子裏莫名其妙冒出的詞囧住了,趕緊拋開這個話題往另外的方向胡思亂想。

那個躑躅……呸,是杜鵑!必須是杜鵑!長得很絕色的樣子嘛,又一派清澈純真,一言一行都沒有絲毫的凡塵。尤其是紅衣之下的那雙腳,就算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那雙白皙瑩潤的腳真是好看啊,單純裏又有一股特別的誘惑……

不不不!林夷甩頭,阿醉是花妖之主重生,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別的不說,上輩子蘇易之的後宮基本都跟沈醉見過,沈醉連她們都沒動心,怎麼可能看上這個杜鵑?不過也很難說啊,正因為上一世見慣了勾心鬥角和各種各樣惡毒人士,忽然看到這麼純真的一個絕色美人,簡直是心靈美加外表美的最佳組合,沈醉會動心也說不定啊……

不對!等等!林夷猛的跳了起來,把趴在他臉上睡覺的蛟龍嚇得滾到地上,委屈得嗷嗷叫。林夷卻沒有理它,臉色一會兒震驚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古怪,變化之快,半山上的雲霧都自愧不如。

躑躅再怎麼美也是個男人吧?還不是個沒長成的纖細小少年,沈醉怎麼會看上他?他又為什麼會認為沈醉會看上一個美男子?《平妖紀》裏沈醉可是個直得不能更直的直男,一生除了跟蘇易之鬥智鬥勇鬥狂傲酷霸拽之外還對何雨彤情根深種,跟蘇易之翻臉的一個原因還是何雨彤呢,他自己寫出的人物,他怎麼能得出“沈醉會喜歡男人”這種認知?

但是……要是沈醉真的喜歡男人怎麼辦?不,這個不怎麼辦,真是這樣那還好,怕就怕沈醉喜歡男人是那種“我不是同/性/戀,隻是我愛的人也是男人”。

但為什麼是後一種就難過呢?

林夷覺得自己要給腦子裏的奇葩想法逼瘋了,正恨不得用頭撞牆讓自己清醒的時候,蛟龍忽然尾巴在地上一拍像彈簧一樣跳起,趴在林夷肩上,纏住林夷的手臂,尾巴不斷拍著林夷。

“咳咳!停!”畢竟是神獸,即使變小了林夷還是差點給它拍得吐血。“有話就說,又忘了我聽得懂?”

連坐騎也不當他是自己人!林夷憤怒。

“對不起,我忘了!”蛟龍趕緊道歉,著急地說。“主人,有人過來了,很多人!”

“很多人?”林夷皺眉,聖堂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吧?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小蛟,他們往哪個方向?”

“就我們這裏!”

林夷眼珠子一轉,在心裏大聲叫道:阿醉!阿醉!阿醉!

一連叫了好幾聲也沒聽到沈醉的回答,大約現在不屬於“分處兩個空間”?林夷爬上一棵石牆邊的樹,在眉梢搭了個手,隻見一群黑衣人在一個紅色瑤族服飾的中年人帶領下朝石牆走來。林夷暗暗期待躑躅石牆的法力能轟地一下將這群人轟走,沒想到那中年人走到石牆下抽出一把匕首,幹脆利索地劃破手掌,抬手就將自己的血抹上了石牆。石牆嘩啦一聲就打開了,一群人在林夷思索的目光裏大搖大擺地往山上去了。

躑躅石牆是南疆大巫設下的,中年人的血能解開保護法咒,應該是南疆大巫的血脈。大巫的血脈,最不濟也該是個寨主、族長什麼的吧?一個族長,帶明顯是中原人的修士來幹嘛?

林夷有些不放心,低聲問蛟龍:“小蛟,你記得我的氣息吧?最遠和最久能是什麼程度?”

蛟龍想了想,回答道:“最遠一百裏,最久半個時辰。”

“嗯,很好。”林夷點頭,摸摸蛟龍的頭鄭重地叮囑道:“我懷疑那些人對山頂的變色躑躅花打壞主意,變色躑躅花似乎有滋養那個什麼躑躅花妖的作用,我要去看看,免得阿醉的花使還沒入洛川花府就被人家燒了糧食。要是我不小心被抓了,那就說明他們的目的不隻是躑躅花,還有躑躅花妖。你讓阿醉別擔心,我是丹木靈根,絕對不會死的,又不是哪裏都有幽冥鬼氣。你讓他在這裏等我,我把事情弄清楚就回來。記住了?”

蛟龍點頭:“記住了!”

“好乖。”林夷笑得兩眼彎彎,又摸了一下蛟龍的頭,縱身起落,不多時就到了山頂的變色躑躅花叢。

“宗修士,這就是我們大瑤山的聖地,聖堂山的萬畝變色躑躅花。”說話的人口音有些奇怪,應該是那個中年人。

“原來是這裏。我師兄弟曾在山底徘徊數次。但石牆一直阻擋我等靠近。若是沒有盤族長的幫助,真是一輩子也找不到這地方。”也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應該是那個宗修士。

“哈哈,宗修士客氣了!請宗修士動手吧!”

“不錯,眾弟子,擺陣!”

擺陣?擺什麼陣?林夷爬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隻見那些黑衣人迅速地各自站到指定位置,一個黑衣中年人站在中間,看來這就該是那個宗修士。隻聽宗修士一聲令下,黑衣人拔出長劍,幾道黑色的火焰忽然出現,在變色躑躅花上拚出一個詭異的圖形。林夷凝神分辨,記得這個圖形在紫冥閣的法術書中看過,是用來限製妖力的。再看變色躑躅花,果然見不少躑躅花都瞬間枯萎。

他們的目的不會僅僅是讓躑躅花枯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