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乃美貌界的獨孤求敗”的明明是沈醉啊,花未眠算哪根蔥啊!於是看著花未眠臭美哄哄地站在台上時,他就為沈醉設計了一個更臭美的出場。
玉玲瓏不是已經自己認輸,暗示了接下來出場之人的美貌了嗎?你們不是都飄來飄去地出場表示“老娘美貌與修為並存”嗎?那好了,我家阿醉不用展示修為,僅僅美貌就能把你們鎮住!
於是林夷死活拉著沈醉到地麵上,要沈醉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林夷還戳了戳沈醉的後腰:“阿醉,你的衣服其實是花瓣變出來的吧?能變出個長長的披風不?”
沈醉知道他要幹什麼,隻覺得這是無謂的意氣之爭,但他喜歡,那也就隨他了。抬手,濃紫色的披風從肩膀向後延伸,無聲無息地綻放一丈選。
“好!”林夷替他拎著披風的尾端,揉揉自己的臉保持嚴肅認真的樣子。“阿醉,我們上!”
沈醉對他那個“我們”很滿意,也就一步步走上了高台。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步步而來的男子眉目已不能用豔麗來形容,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都美得叫人臣服。隨著他的步步接近,高台上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何雨彤是紫冥閣第一美人?那不過是春日枝頭淡淡的梨花,隻有小巧可人。
獨孤沾衣是修真界第一妖嬈?那不過是彼岸綻放的曼珠沙華,隻有淩厲的燃燒。
玉玲瓏是世外仙子?那不過是淨水中的白蓮,隻有高潔出塵。
花未眠自恃美貌無雙、多年求敗?那不過是高燭下的海棠,隻有慵懶嬌媚而已。
梨花、曼珠沙華、白蓮、海棠在牡丹之前不過陪襯,而這走來的男子便是那花王中的花王!他不用展示自己的修為,不用多說一句話,甚至不用一個眼神,所有的人都已臣服,所有人都已承認。
林夷就走在他的後麵,看他的高大挺拔的背影,看他就像一朵盛放的魏紫牡丹,沒有人質疑,這就是花王中的花王,是國色天香。林夷聽見所有的聲音都寂靜了,甚至燃燒的高燭也不敢搖曳,隻怕冒犯了步步從容的人。
這就是他的妖主啊……林夷迷戀而自豪地想,未曾抵達巔峰,已經風華傾世。他何德何能,竟然能站在他身後。
也隻能站在他身後了。
那一刻林夷的心充滿了柔軟的愛意和洶湧的癡迷。你在那千萬人中央,享受那萬丈榮光,而我還能看見,這就足夠了。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恰好沈醉走到最後一級階梯。然後,沈醉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伸手,動作一氣嗬成。
林夷:……哎?忘了什麼東西?
沈醉麵無表情地保持著伸手的姿勢,隻是目光深深地望著他,緩緩地說:“阿林,手給我。”
林夷腦子瞬間轉不過來,條件反射地聽話了。而他的手剛落進沈醉手裏,沈醉便手勁一緊,一下子將他拉到身邊,然後攬著林夷的腰,舉步走上台階的最後一步,到達了最高處。
林夷愣了愣,轉頭看沈醉,而沈醉隻是輕輕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不理他。但僅僅一刹那已經足夠,他已經懂得了這個動作的含義。
在我走向最高處的路上,你可以在我身後,但到達最高處的刹那,你必須與我並肩。
臥槽!要不要這麼……這麼肉麻!他剛剛自卑了一下而已,他就來這麼一出把心裏的澀意消融了。林夷迅速地低頭,掩飾眼中幾乎化作水意的感動。
“這……”花未眠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望著沈醉喃喃道:“世間竟有如此容貌……”他說著忽然就怒了:“如此容貌,怎麼能配一個如此……如此平凡的人!你走開!我來……”
“花未眠!”沈醉的聲音淡淡,卻充滿了懾人的冷意。“春睡海棠呢?”
“在我身上啦!”花未眠氣勢登時低了一級,低頭小聲說:“本來就是嘛,牡丹豈能與野花為伴?”
沈醉的目光驀地一沉,手臂卻被人不客氣地抱住了。
林夷大大方方甚至有些囂張地勾著沈醉的手臂,笑嘻嘻地說:“不錯不錯,野花自然不能與牡丹為伍,莫說牡丹,縱然是海棠與芍藥也不能與牡丹並肩。不過,花樓主,有一種東西卻能永遠陪伴牡丹。”
“世上哪有這種花!”花未眠笑著鄙視他,“你就自誇吧!”
“怎麼沒有?”林夷笑容得意,“綠葉啊。”
花未眠登時氣得,眉毛都跳了,要不是為了保持美麗,他真的會翻白眼的!
沈醉卻心中一動,他也知道嗎?沒有了綠葉,花會死亡。
林夷當然不知道,他正為成功打擊了花未眠而得意呢。“花樓主,來吧,說一句你輸給我家阿醉,把花交給阿醉,你就能退下了。”
這話要是沈醉說還沒什麼,由林夷說真是將他氣得心口疼!花未眠有氣無力地扶著一個侍女的肩,捂著心口說:“高燭紅裝會持續了三百年,今夜正式結束。花未眠輸給這位公子,請公子跟我去取春睡海棠。”
細碎的議論聲在周圍響起,所有人都想問,這位驚為天人的男子到底是誰?但花未眠似乎打定了不想更丟臉的主意,直接將沈醉和林夷帶走了,高台上隻留下三個人。何雨彤是一直驚歎,許久不見,大師兄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大美人。獨孤沾衣是氣得差點嘔血,一個跟她平起平坐的玉玲瓏也就罷了,花未眠一個美男子就夠了,現在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