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這次真的出名了。
鬼手佛心。
妙手神醫。
杏林醫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至於他診攤的生意越來越好。
作為杏林六老的馮為最近很是緊張，因為他怕淩霄會提起打賭的事情。如果淩霄真的提起，馮為隻能硬著頭皮從診廳的隔間搬出去。
可是淩霄沒提。
馮為以為他忘了。
但淩霄沒忘，而是因為呂老太醫呂望溪來到東廂主動找到了他。
當時，那條報恩的小黑狗在外麵“汪汪”直叫，淩霄知道有人來了，沒想到會是老太醫。
天很冷，老太醫呂望溪踏雪而來，還是大半夜。
聽到狗叫，老太醫就看那黑狗一眼，淩霄說：“蠻可憐的，就收留了它。它叫小黑。”
老太醫點點頭，醫館也並無不讓養狗的規定，隻是詫異這隻狗通人性，竟然守候在淩霄身邊，一副保鏢模樣。
進了屋子，淩霄讓阿醜沏茶，老太醫擺了擺手，說：“有事兒找你才來，無需張羅太多。”
淩霄就請他坐下，模樣恭敬，洗耳聆聽。黑狗小黑就趴在淩霄腳下，模樣乖順聽話，和剛才發現有人來時的凶惡模樣，大相徑庭。
呂太醫見淩霄不驕不躁，暗自點了點頭，現在的年輕人，稍微有點成就會得意忘形，像淩霄這麼老成持重的卻是少見。
兩人交談起來。
原以為呂太醫找自己是因為擅自給孕婦做“剖腹產”的事兒，可不料呂太醫對此隻字未提，卻突然問了淩霄一句：“聽說阿醜所背的《湯頭歌訣》是你所授？”
淩霄稍微楞了一下，也不隱瞞，就說：“是。”
呂太醫點了點頭，“你不必介意，這事兒是範明，江平，薛濤他們說給我聽的……一開始我也半信半疑，如今一問也就明白了。”
淩霄沒吭聲。
呂太醫就又說：“那歌訣是誰傳授於你？”
“這個……一位山中異人。”淩霄知道自己太過年輕，說自己所著也沒人肯信。
“可否告知名諱？”
“還請老太醫原諒。”淩霄知道說多錯多，因此就盡可能選擇沉默。
“那就不勉強了。異人嘛，不求名利，我還是懂的。”呂太醫點點頭，一副很理解的模樣。
淩霄隻得露出一絲歉意。
呂太醫就又道：“我揣摩良久，那歌訣極是實用，當刊印出來，惠濟天下……你也可藉此揚名。”說完這話，老太醫頗有深意地看了淩霄一眼。
淩霄拱手一笑，“揚名不敢。隻要那歌訣能夠刊印，讓天下黎民為此受惠，我就心滿意足。”
呂老太醫看著他，“當真？”
“當真。”
“難得你有如此赤子之心。”呂太醫捋著潔白胡須，讚了一句。
“不過……學生有一個不情之請。”淩霄欲言又止。
呂太醫淡然一笑：“盡管說來。”
“還請老太醫幫忙寫序……”
“這個……”呂望溪遲疑了一下，當即點頭道，“好吧，既然是利國利民之舉，我當仁不讓。”
“謝老太醫。”淩霄抱拳答謝。
呂老太醫心滿意足地走了。
淩霄看著他的背影，也心滿意足地笑了。
這次可謂“雙贏”。
……
天依舊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