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霄來到前麵的時候,連老太醫在內,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淩霄有些不適應,摸摸臉,問:“出了什麼事情?”
周圍人全都不答話。
廢話,他們現在也都很疑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為何這姓淩的會有喜報?到底是什麼內容?
見淩霄出現,那報喜的皂吏忙道:“請問這位可是淩霄,淩醫師?”嘴上這樣問,目光中卻充滿了疑惑。主要是淩霄太年輕了,頂多十七八歲,再一想喜報上的內容,有些不可思議。
淩霄就說:“是的,我就是。”
皂吏確認了以後,這才臉上推滿笑意,說道:“恭喜淩醫師,賀喜淩醫師,上麵頒下命令,從今日起你擢升翰林醫官院,並加贈保和郎……”
轟地一下,周圍人全都炸開了鍋。
什麼?升翰林醫官院,並加贈保和郎!
之前,範明,江平和薛濤三人被選為太醫局候補學員,已經夠牛的,畢竟汴梁城四大醫館人才濟濟,能夠在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就說明了他們有本事,有能耐。
可是現在---
淩霄竟然魚躍龍門,直接擢升翰林醫官院;連帶去太醫局學習都省了,直接成了醫官。這還不算,竟然還加增保和郎,這可是從七品的官階呀!
要知道,在大宋朝雖然對醫生大夫很客氣,從太祖開始,地位拔高不少。很多醫官的品級也不斷進步,但同時晉升起來也很難。先是進入太醫局學習,然後才能進入翰林醫官院,運氣好才能成為太醫,成為禦醫,奮鬥到四五十歲,這才能成為醫官……可眼前淩霄才十七八歲呀,太逆天了!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淩霄,不明白,他到底走了什麼大運,竟然一下子就當了官。
淩霄卻顯得很平靜,聽到這樣喜報,也隻是笑了笑,然後拱手對著那報喜皂吏道了聲謝。實則在心中計算,這保和郎到底算什麼官階,俸祿又是多少?
皂吏原以為報了天大喜訊,這少年會感動的稀裏嘩啦哭起來,沒看見剛才那三位嗎,喜極而泣。可是淩霄的平靜讓他有些不適應。以至於淩霄給他道謝,他竟然忘記還禮。
旁邊他那夥伴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該走了。
呂老太醫捋著胡子,手都有些發抖了,忍住心中驚訝,見報喜的皂吏要走,原本準備打賞500文錢,卻多摸出來500個,湊成一貫,在送行時塞給了那兩個皂吏。見這麼錢,兩個皂吏這才眉開眼笑。
……
淩霄,哦不,現在是保和郎了,站在醫館大廳,眾人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不過馬上,那些機靈的就湊上前,拱手向淩霄道賀。後麵人也醒悟過來,生怕慢了一步,全都搶著給淩霄道喜。
如此年輕就做上了保和郎,前途無量,現在不去抱大腿,等待何時?
所以等呂太醫送完皂吏回來時,就看到滿屋和氣,全都是對淩霄的恭喜聲。
原本該是這次主角的範明,江平和薛濤三人,再次被淩霄搶去了風頭。三人杵在當中,表情尷尬。剛才還圍著他們不斷道喜不斷稱讚的人,全都像得了健忘症,沒人再去理會他們。
見此,作為他們恩師的馮為和張昭等人歎息一聲,向他們走來。
範明三人感動得都快哭了,危難關頭還是老恩師靠得住。見恩師走來,三人擦幹心中淚水,準備好了化悲憤為力量,要在恩師鼓勵下,重新振奮精神。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老恩師走過來沒錯,卻繞過他們身邊,然後滿麵春風地對淩霄拱手道:“恭喜!賀喜!淩醫師晉升保和郎,乃我醫館大大的喜事!”
範明三人:“……”
……
杏林醫館,鞭炮齊鳴。
知道的是因為這裏出了一個“保和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在提前過大年。
當晚,醫館在附近酒樓大擺宴席,醫館眾人悉數而出。這一次的宴會主角很明確,就是剛剛晉升保和郎的淩霄,淩大醫師。
配角也很明確,卻是垂頭喪氣,被選為太醫局候補學院的三位醫館學徒。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是沒人去注意這些配角的,主角的光芒太強,已經把這些配角的光芒掩蓋的暗淡無光。
傳聞,在杏林醫館馮為老醫師和淩霄最是不和。但在當晚的宴會上,與淩霄談得熱火朝天,甚至於稱兄道弟的卻是這位馮老醫師。
宋代是很講究在吃飯喝酒的場合吟詩作對,尤其作詞譜曲的。
這幫醫生大夫也不例外,尤其那馮為,早忘了和淩霄勾心鬥角的往事,真把自己當成了淩霄的拜把子兄弟,竟然拋磚引玉,做了一首不錯的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