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是我兒子!”雲嬋卿說的很清楚,她的臉上沒有半分慌亂,相反,竟然是一臉“有子如此,此生足以”的驕傲!
“你……你……簡直恬不知恥!”那個丫環氣呼呼的瞪著雲嬋卿,仿佛雲嬋卿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我,恬不知恥?”雲嬋卿冷笑了一聲,“那麼,請問,像她這種人,與嫡姐的未婚夫婿苟且,在皇宮門口摟摟抱抱,不顧父親的阻止,以死相逼,定要與人做妾的,她又算什麼?!”
雲嬋紫本來一直是一副小白花的模樣,此刻被雲嬋卿當眾指責,她的眸光突然一沉,眼裏浸著晶瑩的淚花,換上一臉悲悲戚戚的神色,哽咽的看著雲嬋卿,憤怒而委屈的道:“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誰讓你是嫡女,而我隻是庶出!我活該,活該替你受罪,活該為你犧牲自己的幸福!”
“世子妃!你何必委屈自己……”那個小丫環果然一臉不忍,繼而悲憤的瞪著雲嬋卿道,“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嫡姐,處處刁難我們世子妃!明明是你不守婦道,與人苟且,才害我們世子妃做妾的!”
雲嬋卿和雲嬋紫各執一詞,可誰都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一時之間,誰也分辨不出到底孰是孰非。於是,在場圍觀的眾人,全都盯著現場的情景,眼睛一眨不眨的,不肯錯漏了半分精彩之處。
這事多稀奇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堂堂的德親王世子妃,和雲府的嫡女,竟然當街對峙!一個譴責庶妹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婿,另一個指責自己的嫡姐未婚生子,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京城難得有這樣的熱鬧可看,圍觀的眾人竟然越來越多。
附近住的本來就都是朝廷命官,前來圍觀的也都是各家的仆婦。再加上聞風而來的百姓,以及剛剛在茶樓與雲嬋紫一同喝茶的那些夫人門,此刻的熱鬧,隻怕不出片刻就要傳遍京城了。
“哦?既然是我與人苟且,那為何是我在皇後麵前提出的退親?而不是德親王到雲府來退親?”雲嬋卿一臉的質疑,“更何況,既然是我不守婦道,德王府為何不與雲府斷交,還要收留我這庶妹?”
“我看,是你們覺得世子妃臭名昭著,所以想把汙水潑到我身上,洗脫她的壞名聲吧?可是,我與世子退婚的當日,有那麼多官家嫡女在場,還有皇後與太子作證,豈是你們可以隨意扭曲的!”
雲嬋卿故意搬出了皇後和太子,當日之事有這兩人作證,就是德王世子與雲嬋紫有私,才被她當場退婚的!誰敢反駁,誰敢質疑,就是質疑皇後和太子的判斷,甚至質疑皇後和太子的人品!
“那是我們世子心善,不想毀了姑娘的清譽,這才縱著姑娘退了婚!哪成想,姑娘竟然仗著世子的善良,故意詆毀世子與世子妃的名聲!”小丫鬟也不是個吃素的,果然伶牙俐齒的反駁。
“你們世子心善?恩,這麼說來世子確實心善!連這種事情都能縱容,忍氣吞聲的把汙水往自己頭上扣,連一句爭辯都沒有!我還以為,隻要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這種侮辱呢!現在看來,我果然又錯了!”
雲嬋卿很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態度不屑至極。
可是,雲嬋卿說的又確實很有道理,自己的未婚妻與人苟且,做男人的不僅不上門退婚,竟然還縱著那女子反咬自己一口,而且還是在皇後麵前!這種事情,是個男人也忍不下來啊!除非,除非他真的心虛!
“你……你……”小丫鬟沒想到雲嬋卿會這麼說,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話來反駁,她總不能說世子確實不是個男人吧。
“我,我,我怎麼了?!”雲嬋卿理直氣壯的反問。
“你……你……你與人苟且,未婚生子,你應該下豬籠!”小丫鬟終於又想起,這才是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哦……原來,世子妃這般焦急的過來,真正想說的是這個啊!既如此,那就不要為自己找借口,說什麼是來探望母親的!”雲嬋卿拖著怪異的長腔,毫不掩飾自己對雲嬋紫的鄙視。
“不過,你們說對了!我就是未婚生子,怎麼樣?!這個回答你滿意吧?!我離京十一個月,離京前還有眾多女眷相送,如今,就帶著兒子回京了!怎麼樣,你這是羨慕嫉妒嗎?我兒子長的夠快吧?才幾天就能滿地跑了,說話也早,完全不用**心!來,小墨,給大家打個招呼!你可是我兒子,我親生的兒子!”
雲嬋卿明明每一句說的都是實話,可她偏偏用了極盡嘲諷的語氣。這話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很快就被琢磨出了一些相反的意思。
若是雲嬋卿剛剛不提,她們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孩子確實已經能跑能跳,說話也調理清晰,雖然個頭稍小了一點,可至少應該有一歲半了!別說雲嬋卿離京才十一個月,就算她離京一年半,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啊!
就是她離京的那天,也有很多官家嫡女去相送的。那時雲嬋卿仍舊腰身纖細,沒有絲毫有孕的痕跡。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算她真的跑出去生孩子,最多也隻是抱著個小嬰兒,哪裏會有這麼大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