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嬋卿也覺得安南俊的傷勢另有隱情,不僅僅是之前的刀傷那麼簡單,所以,她焦急的去握住安南俊的手腕,想要替安南俊診脈。
可是,安南俊竟然避開了她的手……
看到安南俊的表現,雲嬋卿的心中更加的狐疑。她馬上就想起了,之前也是因為她要給安南俊診脈,所以才會被他推開。他不是不願意讓她碰,也不是厭惡她現在的容貌,他隻是不想讓她診脈!
或者說,他是不敢讓她診脈?
那麼,他究竟在隱藏著什麼?他的傷勢……
“雲大小姐,請您快一點給主子換藥,主子他堅持不了多久的……”冷魈忍不住開口提醒。他是想讓雲姑娘看到主子的傷口,也是想讓雲姑娘驚詫一番,但是,卻不想耽誤給主子包紮。
蠱蟲每次發作的間隔時間都很短,最長也不超過半個時辰,最短還不到一刻鍾。他剛才回來的時侯,主子並沒有疼痛的表現,應該是蠱蟲進入了短暫的休憩期。也就是說,蠱蟲隨時都可能發作,主子隨時都可能再弄傷自己!
“安南俊,我隻是想給你診一下脈,我需要知道你身上是不是還有餘毒。你的傷勢很嚴重,若是再拖下去,根本就無法愈合,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雲嬋卿看著安南俊,麵色非常的認真。
“冷魈,過來給我換藥!”安南俊沒有回答,轉而對冷魈開口。
他不能讓她診脈,甚至不能讓她耽誤時間。他體內的蠱蟲隨時都可能會發作,若是不在蠱蟲發作之前把傷口處理好,他的傷勢就會再一次加重。可是,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好,你不讓我診脈,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還是讓我來給你處理傷口吧!你的傷勢很嚴重,需要特殊處理,否則根本就無法愈合。”雲嬋卿製止了冷魈,開始親自處理安南俊的傷口。
她不確定安南俊是不是中毒,也不確定會是什麼毒,不過,她手中還有幾顆解毒丹,所以,等下處理好傷口之後,可以給安南俊服下。這樣,就算他身上有餘毒未消,應該也能夠被清除了。
隻是,雲嬋卿還是覺得,安南俊在刻意的隱瞞著什麼。
雲嬋卿先是用銀針止血,然後取出了腰間的手術刀,將腐肉和一些不利於傷口愈合的血痂割掉。再然後,撒上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又用一根古怪的銀針,穿著奇怪的絲線,將安南俊的傷口一層一層的縫合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輕柔,很仔細,下針之處一點也不遲疑,飛針走線也幹脆利落,就仿佛根本不是在人的身上穿針引線,而是在給心愛的人縫補衣服。
隻是,冷魈的臉一直在抽搐,那種肉疼的感覺,讓他不忍直視。
“好了,將傷口縫合了之後,一般的動作是不會再崩裂的。不過,還是要盡量避免碰到傷口,最好是一直趴在床上休養。”雲嬋卿將傷口縫好,又用布條固定了一下,然後才將銀針收了起來。
“這兩粒是解毒丹,你先服下,能夠清除你體內的餘毒。補血藥現在就可以喝了,它的藥性和解毒丹並不衝突。那麼,你就先好好的養傷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若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就派人去告訴我。”
雲嬋卿收好東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打算離開。她不是不想留下來,隻是,她覺得安南俊有事情在瞞著她,所以,他應該不希望她留在這裏。而且,她醒來之後還沒有去見父親,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
“娘親,等等!”
雲嬋卿沒有想到,叫住她的人竟然是小墨。
她疑惑的看向小墨,卻見小墨皺著眉頭,走到了安南俊的床前。
“你在養蠱?為什麼?”小墨筆直的站在床邊,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眼睛一眨也不眨,一臉嚴肅的表情。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去想,是後來看到父親的傷勢那麼嚴重,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的靈魂之力異常強大,天生就對蛇蟲鼠蟻有著非凡的掌控力。而且,在滇南的時侯,他還跟著父親學了一段時間的蠱術。所以,隻要他仔細的用精神力去感應,馬上就發現了父親的心髒裏的兩隻蠱蟲。
在大元的百姓眼裏,蠱蟲都是邪惡的,可怖的。但是,小墨從小就學習了蠱術,所以他知道蠱術分為很多種。蠱術被研究出來的最初目的並不是害人,而是為了治病救人。蠱術,其實就相當於南疆人最原始的醫術。
父親在心髒中養蠱,養的自然不會是害人的蠱蟲,因為,他是在用自己的心頭之血培養蠱蟲,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蠱蟲發作的時侯,疼的在地上打滾。可是,父親養蠱的目的是什麼?
小墨的目光,突然轉到了娘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