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光突然站了起來。林星瀾眼睜睜看著他突然跑出店門,在人海裏不見了蹤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眼底的光芒漸漸熄滅,卻看到手塚國光突然又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淡定地推門進來在她麵前坐下,去而複返。結果服務員剛剛好端上來的草莓芝士,把手裏的東西一根一根插上去。
林星瀾就呆呆地看著他,在蛋糕上插生日蠟燭。
甜品店的都是單人份的小蛋糕,上麵還擺滿了草莓,隻插了三根就沒有空地了,然後點燃。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把蛋糕擺到中間:“吹蠟燭吧。”
林星瀾睜大眼睛傻傻地看著他。
手塚國光清咳一聲,淡然道:“過生日不都要吹蠟燭嗎?先許願,再吹蠟燭吧。”
林星瀾胡亂地點頭,閉上眼睛默默許願。
希望明年,也有人陪我過生日。如果可以,手塚君,我希望那個人還是你。
林星瀾終於知道她到底在希望什麼,她僅僅是希望在生日的時候,有個人好好地陪著她而已。她被孤立太久了,太想抓住一絲一毫的溫暖不放手。從童年開始,媽媽就是她的太陽,等她長大才發現,那些溫暖太單薄,不足以支撐她繼續走下去。
然後,她遇見了手塚國光。
表麵冷漠,內心火熱的少年。
如果是手塚國光的話,也許可以支撐她走下去。
林星瀾忽然明白,她可能,是喜歡上這個人了。
“謝謝,手塚君,謝謝你。”
手塚國光搖頭,接著道:“想要什麼禮物,你上次送了我《傲慢與偏見》的日英文對照版,還有電影,我該回贈的。”
林星瀾想了想,生日禮物的話,還真是第一次有人送。但是她仔細地想過以後才發現,她什麼都不缺。
她的視線飄到窗外,燈光璀璨的商業街,人流如織,路上行人匆匆,要不就是三兩成群的醉鬼過市。
林星瀾眼前一亮:“手塚君,陪我去散散步吧!”
手塚國光看過來。
林星瀾粲然一笑:“我想要的生日禮物是,手塚君陪我散步。好嗎?”
手塚國光點頭:“嗯。”
兩個人從甜品店出來,沿著商業街一直走,步履悠閑,時不時說上幾句話。雖然基本上都是林星瀾在說,手塚國光偶爾應和幾句。一直走回了青春台。
青春台在東京市區周邊,沒有市區繁華,但別有一番清淨。越遠離市區,越沒有燈光的幹擾,天空雖然黑暗反而變得純粹,能看到滿天星鬥熠熠生輝。林星瀾忍不住停下腳步:“好漂亮,星星。”
手塚國光跟著停下來看過去,點頭。
林星瀾微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彎像月牙兒:“手塚君,你知道嗎?小姨媽說我的名字其實爸爸在我尚未出生之前就取好的,女孩的話就叫星瀾。星是星星的星,瀾是波瀾的瀾,寓意星海闌珊,如鑽石般耀眼。可是瀾是中國字,日語裏沒有這個字,所以這麼多年都當成假名來念。雖然討厭爸爸,但卻喜歡他取的這個名字,也因此喜歡星星,多奇怪。”
手塚國光沉默半晌,突然道:“不會,很多人喜歡星星,也的確漂亮。”
林星瀾轉頭看向他:“今天謝謝你。”
青學的校內排名賽緊張地進行中。
自從醫生說過手塚國光的手沒事之後,他打球時候大大地釋放實力,每場比賽都遊刃有餘,在青學內部無人能敵。三天後,塵埃落定,八名正選球員全部敲定,乾貞治入選,而桃城武脫落。
然後桃城武就擅自不再參加社團活動。
林星瀾忍不住指著手塚國光和乾貞治的鼻子數落:“你們好歹是前輩吧,懂不懂禮讓後輩啊!都快畢業了,以後的網球部是他們的天下,讓桃城輸的這麼慘,換我也不想再過來了!”
手塚國光一句話把她堵回去了:“比賽是不容作假的。”
林星瀾噎住。
乾貞治推眼鏡:“手塚說得對。”
林星瀾瞪向大石秀一郎。
大石秀一郎左右張望一番,摸著頭幹笑一聲:“乾說得對。”
“……”
小阪朋香和龍崎櫻乃咬耳朵:“經理好厲害哎,可以用這樣的口氣和部長說話,而且大家都很尊敬她。”
龍崎櫻乃點頭:“我聽奶奶說,星瀾姐姐從一年級開始就擔任網球部的經理了,和上任的大和部長還有現任的手塚部長一起努力把網球部發展到現在,提過很多有益的改革方案,是網球部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