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認了與王隨風是舊識,便連稱呼也變了。
"我可是清楚得很哪,"趙老實澀澀一笑,他聲音本來蒼老,此時刻意壓低了嗓子,聽來更是陰森森的可怖:"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卻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我一見你們,就全明白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馬有泰、王隨風隻是默然不應。
滕六郎正襟危坐,冷眼看著他們三人,眼中淡淡露出點嘲意。
趙老實慘然道:"張大俠,李大俠,你們要走,是要走去哪裏?你們既然已經到了長樂鎮,還當真以為自己能活著回去麼嗎"
好半天,王隨風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於慢慢走了回來。
馬有泰站在門口,像是一時間不知進退,隻呆呆看著王隨風和趙老實。
王隨風走至趙老實身前,席地坐了,頃刻間像是已老了好幾歲,澀聲道:"趙老板,好久不見了。"--卻是認了剛才趙老實說的話。
韋蘇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不聲不響,隻聽他幾人說話。
王隨風歎道:"我現下可總算明白了……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事隔二十年,我們居然還有再見的一天……"摸了把臉,抬頭道:"韋堡主,我想請教你一件事--你和蘇大公子,當真是偶然路過這裏的?"
蘇妄言眨了眨眼,不等韋長歌回答,正色道:"實不相瞞,我們並非路過,乃是特地從錦城趕來的。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我想王大先生、馬總鏢頭還有趙老板,一定都很有興趣知道。不過,我倒是想先聽聽看,你們幾位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三人不約而同都是一陣沉默,誰也不肯先開口。
好一會兒,還是趙老實撓了撓頭,苦笑道:"這件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馬有泰猛地轉頭看著趙老實。
王隨風卻擺了擺手,歎道:"事已至此,馬老弟,你就讓他說吧!"
趙老實凝神想了好半天,才慢慢道:"二十年前,我是這間來歸客棧的老板。那時候,這大堂裏擺著的可不是棺材。那時候,這裏前麵擺著桌椅,中間用一道牆隔開,後麵是夥計們住的大通鋪,樓上還有整整十間客房。這間客棧是我爺爺留給我爹,我爹留給我的,到我手上的時候,已經整整經營了四十年了。"
想起當時的情形,歎了口氣,神色黯然,微微一頓,低聲道:"事情一開始,是客棧裏來了一對夫妻。"
事情一開始,是長樂鎮上來了一對年輕夫婦。
那一整個冬天,來歸客棧的生意都不太好,就連天氣也都是格外的冷。客棧本來有三個夥計的,因為生意不好,也辭退了兩個。到臘月初八這天,已經接連好幾天沒有客人上門了,趙老實閑得沒事,盯著夥計把桌子凳子擦了又擦,實在無聊,就靠在櫃上打盹兒。
睡得迷迷糊糊的當兒,就聽到門口來了輛馬車。
趙老實聽到動靜,來了精神,直起脖子看向門外。
那馬車一停,下來的是一男一女。
趙老實見生意上門,正想上去招呼,但才一站起來,平日裏說慣了的恭維話奉承話就統統堵在了喉嚨口上,隻是看著那女人動彈不得,就連男人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女人身材高挑,幽瞳雪膚,殷紅的雙♪唇幾乎能攝了人的魂魄去。她膚色白皙,又穿著一件紅色的鬥篷,更是襯得整個人說不出的好看。
女人進了客棧,脫脫掉鬥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