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G城正麵臨這人類和妖怪族的威脅,大軍就在城外,蓄勢待發,我說服了亢明子,要團結元老會的力量,共同抵禦外敵,渡過難關。”
“嗬嗬……原來如此!”黑寡婦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才想到我們了,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不晚。請你們務必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是同類,我們都是半妖人,之前的紛爭已經告一段落了,沒必要再自相殘殺!”
“你們殺死了計蒙,殺死了雷獸,還殺死了無數元老,這叫我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三足龜不像黑寡婦那樣冷靜,它不耐煩地叫道:“何必跟他多費口舌呢,幹掉他算了!”
“我孤身一人,不帶任何武器,深入到地道來見你們,這就表明了我的誠意。我可以保證,隻要元老會協助我們共同守衛G城,你們將重新獲得最廣泛的尊敬和愛戴!”
“最廣泛的尊敬和愛戴?真可笑!你們現在自顧不暇,隻好先用語言穩住我們,企圖利用我們的力量來打退人類和妖怪族的聯軍,等到敵人撤退以後,再騰出手來對付我們……這樣的如意算盤,隻有傻瓜才會上當,你是白費心機了!”
“事實上在我出發以前,亢明子已經擬定了殲滅元老會的全部計劃,不費一兵一卒,把你們全部消滅在地道裏!”
“吹什麼牛皮!要是這麼簡單。我不信亢明子會放過!”三足龜惱怒地叫了起來。
“你如果想取得我們的信任,最好把所有的事實都說出來,不要瞞瞞藏藏了。”
“很簡單,我們可以把大運河的水灌進地道裏。”
黑寡婦下意識看了三足龜一眼,搖著頭說:“這不夠,絕大多數元老都是水妖族出身,在水裏他們是無可爭辯的霸主。”
“你們忽略了兩個關鍵性地人物。還記得辟邪獸和紫玉兔嗎?”
“那兩頭妖獸嗎?辟邪獸的攻擊力的確驚人。不過僅限於單打獨鬥,至於紫玉兔,也許她的妖術非常厲害,不過對我們這些元老來說,毫無用處。”
“辟邪獸和紫玉兔的法術非常厲害。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他們能在一瞬間把成千上萬噸水冷凍成透明的冰塊。想想吧,大運河地水灌進了地道,然後全部凝結成冰,各位元老被封在冰裏。法術不解就永遠不會融化——這就是亢明子的計劃!”
一片寂靜,連三足龜都說不出話來,它不得不承認。即使是精通水性的水妖族,也不能從堅冰中逃出生天。對元老們來說,G城已經成為一座巨大的監獄,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它們將永遠留在漆黑冰冷地地下!
黑寡婦苦澀地問:“那麼亢明子為什麼不實施呢?他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因為人類和妖怪族的聯軍出現在G城外,半妖人處在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我說服了他,他同意讓我試一下,作為半妖人的代表。跟元老會交涉,尋求共同度過難關地契機。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各位元老覺得可以接受嗎?”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棍,亢明子和迪迪地意思再明確不過了。黑寡婦和三足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記起了吸血獠王周文和開明獸在麓寧城裏的那場大戰。驚天地泣鬼神,開明獸使出渾身解數。用極度寒氣瞬息成冰的法術,把周文封在地下。開明獸能做到的,辟邪獸和紫玉兔也能夠做到!他們既然能夠從七寶琉璃塔裏逃出來,就決不是一般的妖獸!想到這裏,它們心裏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諸多元老還在猶豫中,迪迪正打算趁熱打鐵,形勢再一次發生了突變。
黑寡婦率先察覺到了危險的迫近,從遙遠的地道裏傳來了人類的氣息,透過遍布在地下地蛛網,它能夠辨認出那是一隊人類的戰士。沒有半妖人,一個都沒有,這讓它鬆了口氣,看來亢明子和迪迪都信守著自己的承諾,沒有玩兩麵三刀的詭計。
“是一隊人類的戰士,攜帶著槍械,正朝地下研究所而去。他們對地道並不熟悉,繞了一些彎路,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來得真及時,就像按照劇本在排演!迪迪沒有流露出任何欣喜,而是冷靜地分析說:“一定是黃椿壽采取地營救行動,G城有數千名人類奴隸,他派出特種部隊,通過地道趕來營救,隻要人質到達安全的地方,軍方就能對G城實施大規模地轟炸了。”
“亢明子沒有什麼應對措施嗎?”
“很遺憾,雖然我們預料到這種可能性,但地下是元老會的勢力範圍,我們隻能在地麵上布置兵力,進行有限的防衛。在形勢明了以前,我們不想跟你們發生任何衝突。”
黑寡婦理解迪迪所指的形勢明了是什麼意思。它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類戰士越來越逼近地下研究所,那裏是整個地下巢穴的中心,進可攻,退可守,極具有戰略意義。黑寡婦必須盡快做出決斷,是跟半妖人盡釋前嫌,還是袖手旁觀,把禍水引向亢明子?“如果雷獸還活著的話,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黑寡婦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是以它的智慧,實在揣測不出首領的心思。長期以來,它習慣於衝鋒陷陣,當雷獸麾下的一名小卒,謀略決斷,負擔其整個元老會的命運,這實在不是它擅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