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病態,他一定是太累了才會有剛剛那麼可怕和無聊的想法,他還有溪客,怎麼可以輕易舍棄掉自己的孩子自殺,這樣不僅小柔不會原諒他,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有些無力地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呻/吟了一聲。
而後他在心底歎口氣,抿了抿性感的薄唇,鬆開女人蒼白的手,起身邁著長腿,朝嚴溪客走過去。
“溪客,以後不要來媽媽的臥室。”嚴律蹲下`身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手指撫摸著嚴溪客精致可愛的臉蛋,神態嚴肅,更多的卻是無奈。
“她生病了……”
嚴溪客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他眼神冷淡,小手一伸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安靜地趴男人懷裏,不肯鬆手,感受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和那溫暖人心的溫度。
嚴律隻好將嚴溪客抱起來,確認葉小柔不會掙脫束縛,鎖好主臥的門,將溪客送回到屬於他自己的臥室裏去。
他抱著嚴溪客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到懷裏的孩子朝床上的女人投去的眼神。
冰冷而帶著嘲笑。
肆虐著無盡的惡意。
仿佛在對床上昏迷的女人嘲諷地說,你就是一個死人,憑什麼和我爭?
小孩緊緊抱住自己的父親,小小的身體像藤蔓一樣將男人纏繞,侵占男人的全部,吸引男人所有的注意力,將任何侵占男人的外來者驅趕殆盡。
不知情的嚴律將嚴溪客放在柔軟的床上,疼愛地撫摸著小孩的頭,哄著小孩乖乖入睡。
本來想再去看看小柔,卻被嚴溪客拉扯住衣角,嚴律楞楞地看著那隻拉住他衣角顫唞的小手,看了一會才緊緊回握住那隻小手,牢牢地握在手心裏。
“爸爸不走,溪客別怕。”
他看著嚴溪客,眼裏帶著寵溺的愛意,低下頭在嚴溪客的額頭親了親,帶著濃濃父愛的吻,安撫著嚴溪客。
會害怕麼兒子……如果媽媽會傷害你,讓你害怕……爸爸會保護你的……
嚴律看著嚴溪客的眼神裏,溫柔而又帶著隱隱的黑暗。
任何傷害溪客的東西都不應該存在……
連小柔也不可以……
嚴律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不對勁,當他靠近葉小柔時,他滿腦子,全身全心都是小柔,而當他接觸到嚴溪客,仿佛他的最重要的人是嚴溪客,是他的孩子,連小柔也比不上。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葉小柔和嚴溪客爭奪的盤中餐,無論是靠近哪一方,他自己的理智都會消失不見,被人掌控思維。
他怎麼會想到,他最親近的兩個人,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幾近溫柔的吻,抹去了小孩看到男人親吻女人手背的內心暴虐到瘋狂的嫉妒。
盡管他沒有任何反應,內心卻像是平靜湖麵下波濤洶湧的暗流,肆虐不斷。
不夠……father,還不夠……
想親吻男人的唇,撫摸男人的身體,想要占有男人的一切……
渾身的毛孔都在控訴著饑渴難耐……
想要男人安撫……
可是,他死也不會忘記。
嚴溪客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脆弱易折……
那一天,男人對“他們”的拒絕,甚至是想要逃離……
不可饒恕。
嚴溪客睜開眼對上男人疼愛的眼神,眼底帶著抗拒的冷漠。
而後,小孩疏離地鬆開了拉住男人衣角的手,翻身背對著男人躺下睡覺。
嚴律沒有發現嚴溪客在鬧脾氣,他看到孩子安靜地要睡著了,於是給他蓋上被子後退出房間。
背對男人的嚴溪客睜開眼,精致漂亮的眼裏滿帶血絲,和無窮無盡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