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暗自琢磨這件事,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是像往常一樣一直工作到很晚然後累到不行了才上/床睡覺的,他記憶中是沒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啊。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有什麼人能在那種情況下算計到他?

而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在他身邊的家夥已經醒了。

他僵硬著身體感覺到對方似乎是習慣性的把摟著他的雙手收得更緊,然後像是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的反應,對方睜開了眼。

卞學道到這時候才仔細看到了對方的長相,不得不說,算計他的人很清楚他的品味,男人長了一副英俊堅毅的臉孔,黑亮的瞳孔即使是在剛醒來也散發出懾人的精芒……但是!前提是,那是他對工作夥伴或者是交往朋友的欣賞品味!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會想到給他安排一個男人放在他的床上。

這可完全是得罪人的事情。

可是還沒等他繼續思考下去,那個男人已經出乎他意料地把臉湊近他,然後突然給了他一個深吻,完全地打斷了他的思考。

成殷像平時一樣給了愛人一個早安吻,可是沒一會兒功夫他就感到了不對勁。

平時明明會熱情回應他的愛人今天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說是有點抗拒他,這讓他不由得感到奇怪。

他不禁鬆開了環著對方的手臂,在今天早上第一次看向卞學道。

卞學道此時已經完全被那個深吻搞亂了頭腦,然後不由自主地伸手抵著對方的胸膛,試圖避開這個吻,不過也許是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親近,他並沒有成功,但是卻也在某種程度上引起了對方的重視。

成殷看著外表上明明沒什麼變化的愛人,不由得納悶:難道是他的錯覺?

可是很快對方同時抬起的雙眼卻讓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卞學道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寫滿了陌生和謹慎,甚至還有一些為剛才自己舉動而產生的不虞,哪還有平時的溫情?

他不由得心存僥幸,輕聲問了句:“學道?你怎麼了?”他心裏不斷安慰自己,也許隻是學道睡糊塗了。

可是對方的回答卻是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他的回答冷冰冰一點也不近人情:“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裏?是誰叫你來的?不,應該說,是誰安排你來的?”甚至他的表情也充滿了防備。

成殷在心裏苦笑一聲,可是人前的他卻是麵無表情,他現在已經放開了對方,然後坐起身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你又是誰?你不是學道。”現在他已經完全肯定了對方不是自己的愛人了,而且他腦中浮現了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想。

對方卻是“嘖”的笑了一聲,眼帶挑釁地看著他:“這位先生,你說的話可真是有趣,我不是卞學道還能是誰?還有,我記得我並沒有允許你叫我的名字,請不要裝得好像和我很親密似的,我並不認識你。”

被對方那句“我不認識你”打擊了一下,成殷的臉色明顯變得更加陰沉了,但是現在的卞學道可是看不出來,他隻看到了對方的麵無表情,然後他聽到對方說:“哦?你不認識我?那春香呢,你還記得她嗎?”現實已經離他的猜想越來越接近了。

“春香小姐?你和她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要是你傷害到了春香小姐,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提到了心愛的女孩,卞學道明顯變得冷酷起來,就連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威脅。

誰知成殷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威脅,因為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他的腦海中現在隻留下一個念頭——天啊,又來穿越了!

不過這次穿越的倒不是他,而是卞學道,而且還是原劇中的卞學道穿來了,穿到了他們兩人的床上,那他的學道呢?難道也穿到了原劇中嗎?

卞學道看對方對他的話根本沒有反應,隻是一味在那裏發呆,不禁感到了被人忽略的不快,甚至還有被人輕視的鬱悶感,他不由得沒什麼好氣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覺得對方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有再去計較剛才他提到的春香小姐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有種對方不會傷害到春香小姐的感覺,隻是直覺告訴他不會。

成殷被他拉回了注意力,卻是沒什麼興趣解釋這件事,畢竟他是穿越者這件事他可沒打算告訴任何人,除了已經知道這件事的韓夢麗,所以他隻是大概說明了一下這個世界並不是對方原本生活的世界而是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巴拉拉之類的,並沒有深入說明。

可是這個卞學道卻是不相信他的說法,他對此嗤之以鼻:“哈,你以為隨便編個理由我就會相信嗎?你是在編故事嗎?什麼另一個世界,這也太無厘頭了吧?你是想要敲詐我吧?”他已經確定了是對方不懷好意了。

成殷對他不相信自己倒是沒什麼太大不滿,他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了句:“你愛信不信。”就起床去洗澡了,反正對方又不是他的愛人,他那麼在意他幹什麼?雖然皮囊是一樣的,但是終究不是同一個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