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給堵住了。
他看到男人無比自信道:“別擔心,別忘了我也是個男人。”
不知怎麼的,心裏突然就安定下來。
他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帶路的老管家後麵,用幾不可聞的微小音量對他耳語道:“等我。”
成殷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的背影--都說過了,他又不是需要被哄的女人,老是肉麻兮兮的!
同時他又有點疑惑,學道以前可是十分正經的,怎麼這陣子變得那麼……不一樣了?
不過不管他怎麼天馬行空地猜想,對接下來的事情都沒有用處。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久那位領著學道先走進去的老管家就回來了。
“成先生,請跟我來。”仍然是畢恭畢敬的態度,成殷已經不想再去計較太多了,隻好說了句:“麻煩您了。”
然後跟在了他後麵走向了另一個與學道前進方向不同的走廊。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走廊上的地毯很好地把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吸附了。成殷百無聊賴地盯著前麵帶路的老管家的後腦勺,發現對方的頭發幾乎全是灰白,但他走路時候的腰背卻一直都是挺直的,總令人不自覺就會忽略掉以對方的真正年紀其實早就可以安坐家中頤養天年了。
成殷想到一點,據卞學道無意中提到,這位老管家似乎是從卞老先生年輕時候就一直待在了卞家的,曾經在卞家開始發跡的時候離開過一段時間組建了家庭。但後來卻是因為他的妻子患病不幸離世,而剛好卞學道出生需要人照顧的緣故,他才又回到了這裏,繼續著照顧,或者確切的說是陪伴卞老先生的工作。
而也因為這位王管家在這裏的資曆是最長的,所以整個卞家對他也很恭敬,就連卞家的幾個後輩也不敢對他不敬,否則就等著被卞老先生使勁折騰吧!
想到這裏,成殷對這位幾乎算是為這個卞家奉獻了整整一生時間的老先生肅然起敬了。
老管家帶他去的地方離門口並不遠,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候客廳,看房間的布局倒像是個書房。
房間不大,其中有兩麵緊靠著牆壁的書櫃上都擺滿了書籍,房間裏的桌椅裝飾,布置得都頗有種書香氣息。
成殷挺喜歡這個房間的,隻是他心裏的怪異感卻是越來越明顯--這根本就不像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把他帶到這個房間後隻說了句:“還請成先生在這裏稍等片刻。”就一直站在角落裏充當背景板的管家,內心直覺告訴他某個很有可能的猜想……
然後沒多久,他的預感實現了。
他站起身看突然出現在房間門口的人,以及聽到那位一直目不斜視視自己於無物的老管家一看到對方馬上態度大轉變的一句“老爺”,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這是調虎離山呢還是別的什麼策略?話說如果學道是虎,那他自己又是什麼?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這個精神爍瞿的老先生,看他一副嚴肅的表情和淩厲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不過一貫的好禮貌好修養促使他下意識地微微鞠了個躬:“卞老先生好,晚輩是成殷,今天貿然來訪實在是打擾了。”
一副尊老愛幼社會好青年的模樣。
不過對方可不買帳。
卞老先生聽他這麼說,眉毛一豎,口氣不怎麼好道:“什麼貿然來訪,明明就是我這個老頭子讓學道帶你來的,還打擾?哼,我是閑得慌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小夥子你不老實,是想敷衍老頭子嗎?”
成殷著實愣了愣,他實在沒想到,卞老先生會是這麼一個,額,直白坦率的小老頭。
不過驚訝的時間也隻是短短一瞬,他馬上調節好心態,帶上笑容用輕鬆的語氣說著:“怎麼會呢,卞老先生,我對您是真的十分敬仰尊重的,絕對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再說了,我的事情也的確是麻煩到您老人家了,晚輩道個歉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