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人姓阿呢!才沒有和那兩條走路都會掉到陷阱裏的笨蛇關係好呢!阿飛幹脆地不說話了,可是曲歡一直在笑,連呱太都配合地呱呱叫了兩聲,阿飛臉都黑了,直勾勾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飛飛。
果然小孩子是需要玩伴的,白飛飛落在曲歡身上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一點,她以前可很少見阿飛這麼耍小脾氣,阿飛一直很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要是曲歡真的可以治好她的身子,要是她可以多陪阿飛幾年,也就不用把孩子逼得這麼緊了。
“我會治好你的,飛飛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可以素手織天的人呢!”曲歡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蟲笛,無論是什麼內傷外傷的,一個冰蠶牽絲就搞定,其他的話,她配藥功夫也不錯,應該不錯。
苗疆的人說是會醫藥,還不如說是善用蠱而已,蠱能殺人,也能救命,隻是——用了她的蠱,就是她的人,曲歡這樣開玩笑似的和白飛飛說完,把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放在桌案上,藥碗裏依稀可以看見一些詭異的材料,氣味也很是刺鼻。
白飛飛沒有絲毫猶豫地端起了碗,安撫地拍了拍阿飛的頭。曲歡的眉頭卻蹙了起來,她遲疑地問道:“你就這麼喝下去?也不怕……”
也不怕苦?曲歡把後麵那個字咽回了自己肚子裏,她話都沒能說完,白飛飛一口便喝盡了所有的藥湯子,一向淡然的臉上就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怎麼能這麼苦!
就是能這麼苦的啊!曲歡配的藥是好藥,可是一口喝下去能讓人的舌頭整個都不好了,看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吃起來難道還想有多好的味道?眼瞅著白飛飛的臉都要發黑了,曲歡一個冰蠶牽絲就丟了過去,而阿飛則是飛快地把曲歡給他的那支糖葫蘆送到了自家娘親嘴邊。
最後白飛飛到底是被一個冰蠶牽絲拯救的還是被自家兒子一顆糖葫蘆拯救的……嘛,誰知道呢?不過經曆了這麼一番折騰,又有曲歡熬了一大鍋濃香的肉湯,白飛飛的臉色好了不少,連帶著喜歡板著臉的阿飛都給了曲歡一個一閃即逝的笑容,但是曲歡已經很滿意了,她躺在樹根邊,連眼睛都滿足地眯成了一條縫,“真是美好的一天~”
總有那麼一些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能詭異地傾蓋如故,相識恨晚,就好像曲歡居然心血來潮地給人看起了病,白飛飛居然能毫無芥蒂地喝下陌生人開的藥方子。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了這樣一句話,“緣分二字,的確妙不可言。你我二人,今日倒是稱得上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了。”
“……”一見鍾情真的可以這麼用的嗎?被那樣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盯著,真是太讓人暴躁了,白飛飛一手撫額,就發現曲歡的眼睛眨得更歡快了,烏羽似的睫毛像是撲閃的蝶翼,真的是十分地惹人心動。
“不許和我搶娘親!”阿飛翻個身站直了,居高臨下地瞪著坐在一邊的曲歡。別以為他年紀小就不懂事了,一見鍾情之後,這個家夥肯定就要搶走他的娘親了!
曲歡撓了撓頭,很是疑惑地一手撐著下巴,“不對嗎?不是……一樣的嗎?”
她可是一個來自苗疆的毒妹子呀,苗疆的……中原話說得不好多正常啊,曲歡偷偷地眯了眯眼,像隻偷了腥的貓,當然,她自小和雲姐姐學了琴棋書畫這種事情就不用告訴飛飛了~
曲歡的表情實在太無辜了一些,就連白飛飛也隻是噎了一下,就淡定地接受了這種說法,嘴角也露出極清淺的一抹笑容來。曲歡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飛飛對她笑,之前白飛飛隻有對著阿飛的時候才會溫柔一點,而且即使是對著阿飛,白飛飛也很少笑過,這個時候,她隻覺得——好、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