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飛奔出去,簡直像個瘋子。
阿飛一點脾氣沒有地撿起地上的銀子,放在驚嚇過度的掌櫃麵前,“夠五十兩嗎?”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缺銀子。”曲歡看夠了戲,見了阿飛這幅做派,實在忍不住歎氣了。
這句話很多人都想說,卻不是每個人都敢說,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白蛇。可是令人吃驚的是,那倔強的少年依舊沒有生氣,那雙充滿野性的眸子裏,隻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盯著曲歡,像是在賭氣。
就在此刻,一直趴在桌子下的諸葛雷突然掠起,眼看就要一劍刺穿阿飛的後心,卻猛地栽倒在地。他的手臂上紮著一把小刀,那把刀本該出現在他的咽喉上,但是在前一秒,他的動作頓了半晌,整個人都僵直地停在了原地,他的身上纏上了兩條毒蛇。
“之前瞧見那碧血雙蛇時就想說了,那樣的貨色,也好用這個稱號,我家阿青阿白都沒有。既然那兩條假蛇沒得玩了,阿青阿白還是換個獵物的好。”曲歡笑吟吟地把玩著酒盞,悄無聲息地繞到了諸葛雷身邊,“背後偷襲的人,也配用劍?對了,之前你還嘲笑我來著,現在你以為,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蛇快?”
阿青阿白顯然不樂意再纏著一個渾身髒兮兮還在發抖的人身上了,阿青的毒牙嵌入諸葛雷的脖頸,然後飛快地躲入了曲歡的披風裏。諸葛雷整個人痙攣了兩下,臉上現出青紫之色,立刻沒了氣息。
曲歡無視了滿眼戒備的眾人,一心想把阿青阿白從身上拽下來,“阿青阿白,快下來!剛剛在那個人身上蹭得髒死啦……你們明明不怕冷的,不要蹭啦~”
好像是小姑娘在和自家貓狗逗樂一樣,可是那並不是溫順的貓狗,而是劇毒的蛇,纏繞在那女子的披風之下,時不時探出腦袋吐出蛇信子,站在李尋歡身後的虯髯大漢也不禁身上發寒。然後他看見之前遇見的少年也歎了口氣,伸出手把兩條蛇扯了下來,同樣任由那兩條蛇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
這樣危險的兩個人,原來是認識的啊……啊?江湖上奇人無數,這也不過是其中兩個而已,在事不關己的時候,人都是本能地趨利避害,然後遠離。就好比現在,白蛇死了,黑蛇逃了,諸葛雷的屍體依舊躺在地上,可是大多數人都已經能夠很平靜的喝酒了。
林玉兒一拍桌子站起來,好奇地看向阿飛,“阿歡啊,這位少年的劍很快呀,他叫什麼名字?你家阿青阿白這麼親近他。”
“我是阿飛。”對於曲歡認同的人,阿飛的戒備也沒有多深,為了避免曲歡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自己先開口了。
林玉兒恍然大悟,“都是姓阿的,難怪阿青阿白和你這麼好。”
阿飛:“……”
某種角度上來說,林玉兒是會和曲歡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阿飛扭頭就走向了李尋歡坐著的角落,在路上,這個人要請他喝酒,他也應下了下回要請這個人喝酒,現在他也有錢的,自然該兌現諾言,“我請你喝酒。”
被無視了一把的林玉兒俏臉微紅,用力扯住了曲歡的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控製不住把雙劍摔在阿飛臉上。然而曲歡也是很詫異的,還帶了一點不爽,她也想要請那個人喝酒的,可是被阿飛搶先了!
“喂!喂,你們倆!算了,我也該回家啦,否則哥哥又要……”林玉兒的話還沒說完,曲歡就差沒把她直接推出門送上馬了。再見好走不送!開什麼玩笑,曲歡可一點不想再見到林永玨,一點都不想!
林玉兒擰了擰衣角,忿忿道:“我就知道,你更喜歡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