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是在澳洲,艾勒朗城動物園裏的各種猛獸在這裏基本上都看不見,隻好說:“也許是野狗或狼幹的。”司科特接過沙祖手中令人作嘔的死屍照片,盯了幾秒鍾,道:“不對。”“不對?那是什麼?”“是蛇一類的東西。”司科特掂著照片道,“屍體上一道被爪子劃傷的印跡都沒有,狗或狼與人搏鬥時,用到的不光是牙齒,若是想致人死命,必然會跳起來攻擊人的喉管。這兩個人隻有脖子被咬,身上卻都沒留下任何爪印,唯一的解釋隻可能是一擊致命。”沙祖點點頭,由衷地道:“司科特先生可真了不起!”“可這一帶沒有蛇呀。”馬修斯搖頭道,“山裏蛇很多這不假,可鎮上……”沙祖道:“但這裏無論氣候和環境都非常適合蛇類生存。”馬修斯卻依舊固執地道:“不錯,不過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模仿動物轉移視線。”“是的,但他得先開車走五百公裏去艾勒朗的動物園買兩顆剛拔掉的蛇牙。”沙祖一邊嘲諷,一邊揮揮手示意揚奇走開。馬修斯不滿地小聲嘟囔道:“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庫魯普裏了?”盡管是一句不經意的話,司科特的眉毛卻微微一挑,深邃的目光在那一瞬間變得鋒銳起來。
沙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忍不住笑道:“司科特先生該不會真的把妖魔鬼怪也納入凶手之列吧?”司科特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卻忽然轉頭看向掛在餐館西角的大電視。“5月23日晚8點,中國著名生物學家和考古學家程科在英國首都倫敦女王廳進行了一場驚世駭俗的演講。歐洲科學界的權威人士齊聚在主席台上就座,美國、俄羅斯、加拿大、澳大利亞、日本也派來了代表……”沙祖費勁地用牙齒撕下一片又厚又硬的肉,含糊不清地道:“我好像聽說過最近有個什麼學者在宣傳介於唯心論和唯物論之間的論調,還說達爾文的進化論過於片麵需要修正。”馬修斯哂笑著接過話頭:“報紙上稱他為‘對科學一竅不通的騙子’,科學界有相當一部分元老級人物都在痛斥他的無聊行為。”電視上映出了這個四十多歲的華人學者,在炎熱的天氣裏仍穿著一套筆挺的黑色麻質燕尾服,頸間打著冷色的蝴蝶結,兩鬢銀發似雪,臉上皺紋縱橫交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上許多。他在台上神情激動地講道:“這是科學!真正的科學!我們現在所知道的真理不過是眾多真理中的一條,如果繼續保守這些狹隘的見解而固步自封、伐功矜能的話,我們將徹底失去通往探索宇宙間一切奧秘之路的方向!“為什麼柏拉圖的著作裏會不斷提到遠遠早於希臘的大西洋亞特蘭蒂斯文明?而提出板塊漂移學說的魏格納無法將非洲和南美洲的版圖完美地拚合?科學考察船多次在大西洋底發現規模龐大的海底建築群,這難道不足以說明這個文明曾經真實存在過?大西洋北部的百慕大魔鬼三角區是全球首屈一指的死亡地帶,在那裏無故失蹤的飛機和輪船不計其數,為什麼在當今人類自認為科技空前發達的時代,科學仍未作出合理的解釋?我看這些所謂的科學家還不如那些土著人,最起碼土著人曾堅持認為,那裏是‘神的領域’!
“各位再請想一想,在全球總人口不到兩千萬的時候,古埃及怎麼可能抽出十萬人放棄生產專門去建造金字塔呢?這些魔鬼般的傑作真的出自人類之手嗎?第一代木乃伊法老奧西裏斯在一條胡狼的指引下到達天界,這難道僅僅是個荒誕不經的神話傳說嗎?那遍布古埃及的胡狼銅像又是怎麼回事?再請問,為什麼八千年前的野牛骨上竟會有火槍子彈的彈痕?那時候人們尚處在從茹毛飲血到朦朧的原始文明之間的過渡時期!而婦孺皆知的是,火藥是中國唐宋時期才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