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幹什麼?”
“今天早上來拿東西,剛一進來,門就不知怎麼打不開了……”
“是這樣啊!”丁戈四下看了看,“這麼說,你就一直待在這兒……有四個鍾頭了?”
“是呀。”
“沒到處看看這裏有什麼好玩的?”
“這裏我熟悉得很,能有什麼好玩的?”
“是嗎?”丁戈走到角落裏的大櫃前,“我聽說這裏麵有個挺好玩的東西,你知道嗎?”
“這裏能有什麼?粉筆而已。”
丁戈打開門,裏麵果然整齊地擺著一盒盒的粉筆,這又讓他吃了一驚。
“這位同學,你是來拿東西的吧?真謝謝你給我解了困,我先走了,你拿完別忘了把門鎖好。”
“老師,”丁戈叫住遠山,“你真的被關在這裏四個小時,卻什麼都沒看見嗎?”
“這還有假嗎?”
丁戈緩緩走到遠山的麵前,同時身子也擋在了他和門之間,雙眼死死盯著遠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撒謊!”
遠山杏次郎驚恐地看著丁戈的眼睛,額頭上慢慢滲出冷汗。他後退了兩步,忽然抱住頭歇斯底裏地喊道:“好吧……我看見了……死屍!太可怕了!我怕別人誤以為是我殺了人……今天早上這裏就我一個……我該怎麼辦……”
“屍體呢?”
“我不知道!我剛要逃,後腦勺就挨了一棒,然後就昏過去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被鎖在這該死的地方,而屍體已經不見了。”
“凶手怎麼不殺了你再走?而隻是打暈你?”
“這一棍這麼重,他一定以為我被打死了。”
丁戈歎了口氣,緩緩地道:“你裝得盡管很像,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智力受到了嚴重的侮辱。既然他以為你死了,那麼在他看來這間屋子裏就有兩具屍體了,那他為什麼隻帶走了長穀川的屍體?你說你一早進來就發現了屍體,可一個小時以前還有人在櫃子裏看見了屍體,也就是說,在三個小時的時間裏,你一直沒有醒來,而凶手也一直在這裏發呆?”
“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丁戈微微一笑,“你卻也不是老師。”
遠山杏次郎怔了怔,瞳孔忽然變成血紅色,沉聲道:“你很聰明,但聰明人總是會死得比較早的。”說話間,一絲暗紅色的黏液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殺人滅口?”丁戈冷笑道。
遠山杏次郎驀地發出一聲怪吼,向丁戈撲了過去。
入夜,校園內一片死寂。
庫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兩個人影將一隻沉重的大口袋抬了進來,走在前麵的人忽然被絆了一下,手一鬆,口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借著從門外灑進來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奇怪的是,他像是被人為地擺出了一種隻有小孩子才能想出的幼稚可笑的奇特造型。
“是遠山!”一個人低聲發出驚呼,“他死了!”
“你肯定?”另一個人的聲音卻絲毫也不驚訝,仿佛是在談論一隻死豬。
“頭被扭成這種角度,隻能有一種解釋——他的頸椎斷了。”
“說得好,不愧是生物係的專家!”伴隨著一個懶懶的聲音,房間裏的燈忽然亮了。
“小野教授,反町教授,果然不出所料。”丁戈把手從開關上移開,順便關上了門。
“丁戈?!”
“小野教授,”丁戈點了支煙叼在嘴上,“想不到你還真是言出必踐啊,口袋裏是長穀川的屍體吧?真的是活體解剖的嗎?”
“哼,遠山是你殺的?”小野冷冷地看著丁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