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衣裏掏出那個黑色物件遞給道森。
“就是這個?”道森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卻看不出絲毫端倪。“你肯定是這東西嗎?”他費解地看著夙諾。
“應該就是這個了,其實我爸爸平時很忙,這是他一年來送我的唯一一件禮物。”夙諾的眼圈又紅了,但她馬上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覺得像是記憶體之類的東西,不如我們找台電腦試試吧?”
“不行!”道森堅決地一揮手,“不能隨便試,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煩,也多一分泄露的可能。你不想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喪命吧?”
“那用我家的電腦?既然是我爸爸的東西,用他的筆記本電腦說不定能很快地打開。”
“不行,他們這次是集體行動,我並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很可能在你家就有人在蹲守。這些史前居民的智力不比我們低。”
夜幕低垂。銅鑼灣,PENA迪士高夜總會。一輛黑色的淩誌轎車緩緩停在路邊。“你爸爸以前的同事?”道森一頭霧水地從車窗向外看去,“你是說,這個酒吧的老板以前竟是個學者?一個學者怎麼會開酒吧呢?”夙諾沒有回答,忽然問道:“道森,這些怪物會附在死人身上嗎?”“你說什麼啊?”道森失笑道,“他們相對我們來說的確是怪物,但也是血肉之軀,具有相同的智慧和超越我們的體能,僅僅如此而已。”“是嗎……”這席話令夙諾更加不安,每當她想起丁戈現在的眼神和笑容,整個心髒似乎都在劇烈抽搐。他既不是人類,也不是與那些蜘蛛精類似的史前文明居民,那他究竟是……
兩個人下了車,走進夜總會。推開門,一陣迫人的熱浪迎麵撲來。炫目的強光和震耳欲聾的狂野節奏交彙在一起,黑暗裏遊蕩的女子們,嬌豔的笑靨與嫋娜的胴體中不知藏了多少個風情萬種的陷阱。夙諾走到吧台前,要了杯加冰的雞尾酒,隨口問調酒師:“我找金姨,她在嗎?”“金姨?”調酒師一怔。“就是你們老板呀。”“哦,是阿金姐啊,你是老板什麼人?”“我爸爸是她的朋友。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調酒師看了夙諾一眼,暗想,老板都四十多歲了,還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這小姑娘長得和她挺像,是她的私生女也說不定,還是少得罪的好。“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調酒師一笑,轉頭對吧台一角喊道:“刀姐!”一個小姐向這邊看了看,然後誇張地扭著豐腴的腰肢走過來,徐徐吐了口煙圈:“幹嗎?”
“這位小姐找阿金姐,你看看在不在樓上。”“在KTV包間裏,陪澳門來的那些老板唱歌劃拳拚酒呢。”刀姐打量了夙諾幾眼,又向她身後的道森拋了個媚眼,這才嗲聲嗲氣地說:“跟我來吧。”盡管燈光昏暗,可夙諾還是看見道森的臉騰一下紅了,不禁有些好笑。刀姐扭動著身軀,輕車熟路地穿過人頭攢動的舞池。夙諾和道森就沒這麼輕鬆了,不僅走得很吃力,而且兩個人稀裏糊塗地還沒少被人吃豆腐。好不容易看到樓梯,刀姐的人影已經快消失了。兩個人急忙追到第二層時,道森突然拉住夙諾的胳膊,低聲說:“等一下!”“怎麼了?”“這個地方有問題。”道森抬起手腕,“你看我的表。”乍看上去,道森的表與普通手表沒什麼兩樣,但仔細看就能發現,表盤上有一圈綠色的光點。“這表是我們科技部研製的精密儀器。”道森解釋說。說話間,綠色的圓點逐漸變紅,手表也“嘀嘀”地尖響起來,甚至在火爆強勁的音樂中也聽得清清楚楚,時針和秒針也轉得飛快。夙諾想起那兩個可怕的蜘蛛怪,顫聲問:“是……是那兩個怪物嗎?”“不……不是,這才讓我奇怪。”道森看上去很緊張,“你不知道,這些怪物像普通動物一樣,常劃出自己的地域界限,一旦有闖入者,就會發出氣息給予警告。我們在麥克唐納山那次就是這樣。可這次的氣息卻遠遠超過上次,比那兩個蜘蛛人更是強了不知多少倍。我能感到氣息的所有者還在盡量壓抑著自己,但是……”說著,手上的表忽然停止了嘶叫,接著“砰”一聲響,手表炸開了,碎片四下飛濺。“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上麵有什麼東西,比那幾個蜘蛛怪還要可怕?”“喂,你們到底走不走啦?”刀姐站在樓梯口不滿地喊道。道森應了一聲,拉著夙諾幾步上了樓,小聲囑咐說:“既然已經到了這裏,總不能功虧一簣。你去找老板,我在這兒守著。”夙諾點了點頭,跟著刀姐進了一間滿是酒氣和煙味的包間。包間裏麵有七八個人,男人們是清一色的臃腫身材,各摟著一個小姐或喝酒或劃拳,或對著電視唱著嚴重歪曲的歌。刀姐剛俯下`身對坐在中央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耳語兩句,就被旁邊一個男人淫笑著拉倒在沙發上。夙諾焦急地喊道:“金姨,金姨,我是夙諾呀!”可房間裏一片嘈雜,她的聲音馬上就被淹沒了。她幹脆搶過一個話筒,竭盡全力地大喊一聲“金姨!”▃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