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架的農具,玉銀琿不禁苦笑著與黃於斌對視了一下:莫非這一回,為了調查想要得到的情況,我得買他倆把鋤頭回去?
出乎意料之外,這個駝背老板十分熱情、豪爽和健談。當黃於斌和玉銀琿亮出自己的警官證,說明自己此番來的目的時,他就立即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劈裏啪啦地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黃於斌與玉銀琿。
“……那家夥身穿白大褂戴著大墨鏡捂著厚口罩,樣子不倫不類的的確令人可疑,”駝背老板說,“他對一個名叫‘雪蓮’的女孩說她的父親遭遇車禍住進了醫院,他受那女孩的父親所托要接她去醫院——我見那家夥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沒安好心,而且他對那女孩說的,也一定是騙人的鬼話!”
聽了他的話玉銀琿不禁啞然而笑:這個健談的駝背老板,還真有點兒令人信服的分析推理能力!
“老板,”黃於斌笑著問他,“那個神秘男子打電話一定會壓低聲音,他怎麼會讓你聽得這麼清楚?”
“你別看我是個駝子,但耳朵的聽力卻十分靈敏,”駝背老板自豪地說,“加上我當時裝著拾撿貨物,特意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那小子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我將他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那你耳朵好使,眼睛也一定犀利羅,”玉銀琿也發聲問道,“那神秘男子的長相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駝背老板笑道,“他高挑健壯,那粗魯彪悍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個醫生!而且他雖然戴著大墨鏡捂著白口罩,但他那板寸頭方盤臉絡腮胡的樣子,還是沒能掩蓋得住!”
僅從詭秘男子的這些特征來看,黃於斌和玉銀琿就可以斷定城東城西打出這兩個電話的是同一個人。但玉銀輝想了想覺得駝背老板說得還不完整,便又問:“老板,那家夥除了您說的這些特征,難道就沒有別的諸如傷疤、胎記等於常人不同的地方?”
“嗬嗬,詭秘的人,一定有他不同的特征,”駝背老板說,“我特別留意到,在他的右眉尖,有一個黃豆粒大小的黑色痦子!”
駝背老板把這黑色痦子的特征一說,黃於斌和玉銀琿就更加肯定這兩個詭秘的電話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而且他是先恐嚇了袁冼後,再去化裝誘騙並綁架袁雪蓮的。
“哦,對了,”駝背老板說著又從櫃台裏拿出一張十元錢的舊鈔來遞給黃於斌,“打完電話他沒有零錢給,就特意脫下白手套掏出這張十元錢給我找。待他開車走了我才發覺,這張錢竟然是假鈔!”
“這個可惡的家夥!”黃於斌掏出一張真鈔把他的這張假錢給換下,小心翼翼地加緊自己的案情記錄本裏,“這張假鈔一定留有他的指紋,這樣我們找起他來就容易得多了!”
因為黃於斌用真鈔換下了他的假鈔,駝背老板心中十分高興。“還有,”他接著告訴黃、玉兩位警官,“我看見他的左手背上有一條粗大的傷疤,這就足以證明,這個小子的手以前受過傷!”
“老板你分析得很對,謝謝你提供的這些情況和證據!”黃於斌和他握手,十分感激地說。為了對他示以報答,臨走時黃於斌還慷慨解囊,飲料、紙筒、快速麵,買了他五十多元錢的東西。
用手機將他倆的調查結果反饋給鍾科長,黃於斌和玉銀琿立即趕回市公安局,將那張十元假鈔交給法醫檢驗。法醫從那假鈔上提取了那詭秘男子的指紋,與強奸犯陳繼知的指紋一比對,頓時令黃於斌和玉銀琿全都大吃一驚:十元假鈔上遺留的指紋,竟然是大家都以為已經死了的強奸犯陳繼知的!
由此可以斷定:強奸犯陳繼知並沒有死,送罪惡照片打恐嚇電話說要報複袁冼後、誘騙綁架要傷害袁雪蓮的,就是這個該死的畜牲!
袁雪蓮的傷勢本來就不重,她主要是受騙被綁架遭到了驚嚇,所以在醫生的精心診治和楊菲倩老師的悉心照料下,她很快就治好了傷,可以出院了。
為了能盡快地尋找到那輛無牌照的黑色小轎車,找到歹徒作案的那間陰暗潮濕的地下黑車庫,鍾科長、黃於斌、玉銀琿和袁冼後,用警車載了袁雪蓮從高中校園出發,沿路尋找賊蹤,希望她能憑借被壞蛋誘騙綁架那天坐在黑色小轎車中的記憶,根據現在沿途所經過的地方的音響動靜,找到歹徒的行車路線以及地下黑車庫的位置。
但是事與願違,因為當天袁雪蓮一心惦念著父親的安危,神情十分緊張,坐在黑色小轎車裏既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也沒留意車外沿途的音響動靜。再加上那天戴著墨鏡的家夥直接將黑色小轎車開進地下黑車庫,她也無法知道那間陰暗潮濕的地下車庫到底在什麼地方,車庫外麵有什麼奇特的標誌性招牌和建築物。
唯一的希望,就是放在那張寫有袁雪蓮名字的住院登記表上了。玉銀琿拿出那張登記表的複印件,柔著聲兒問袁雪蓮:“雪蓮,這是送你進醫院的那個小夥子在墊支醫藥費時為你所填寫的住院登記表,那個小夥子能寫得出你的名字,並且能涉險救你,他肯定是認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