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叫肥胖女人作大嬸,其實他的年紀恐怕比她的還要大,“這裏發生了槍戰又死了人,肯定會驚動鍾仆、黃於斌、玉銀琿等這些鬼靈精的桂東神探。出了這樣的凶險的事情,此地已經不能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另外再找個隱秘的地方躲過這陣風頭再說吧!”
“這……好吧,”肥胖女人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我們得收拾一下店裏的金銀細軟再走!”
“那你們快點兒,”陳繼知焦急地催促,“呆久了讓鍾仆帶人聞訊趕來,那我們可就算是死定了!”
肥胖女人嘴上隨口應著,立即到店堂與房中去收拾現金存折和貴重物品。這肥胖女人中年喪夫,與阿強母子相依為命苦度時日,好不容易才開了這家小店掙下一份家業,大半輩子的心血,你叫她就這樣輕易放棄她哪兒舍得?所以她翻翻這個撿撿那個,箱箱包包地收拾了一大堆東西,覺得樣樣都重要件件都難割舍,恨不得將整個小店全部背在身上一齊帶走。
“阿媽,”阿強見母親磨磨蹭蹭地不好好收拾東西,心中十分著急,趕忙催促她,“你還是趕快收拾東西隨我們走吧,要不公安來了,被他們抓住可是要坐大牢的!”
“我不走了,”肥胖女人本來就舍不得離開她的小店離開她的家,現在阿強這麼一催促,使得她竟然嗵的一聲坐了下來,“我們既沒幹什麼大壞事,外麵的死鬼又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幹麼要拋家舍店地隨陳繼知走?”
“這?!”
“阿強,陳繼知罪大惡極而又心狠手辣,我們跟他出逃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肥胖女人見陳繼知不在場,趕忙掏出玉銀琿給她的那張懸賞通緝令讓兒子看,“要命三郎是被他殺死的,警察懸賞通緝他,他身上又帶有100萬元的巨款,如果我們將他幹掉提著他的腦袋到市公安局去報案請賞,那豈不是既消除了災噩不用舍家潛逃,而且還客賞金、巨款地發一大筆橫財?”
“這,能行嗎?”阿強顯然被他阿媽的話說動了心,但又一下子遲疑著拿不定主意,“陳繼知身手好槍法又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殺死的!”
“阿強,你聽阿媽的話保證沒錯,”肥胖女人亮了亮手中的利斧,繼續給阿強壯膽打氣,“一會兒我先藏在房門的後麵,你設計將陳繼知叫進來,看阿媽怎樣用利斧砍他的腦袋!”
阿強想了想,覺得阿媽說的有理。再說陳繼知心狠手辣生性多疑,自己就是隨他逃跑也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隻有將陳繼知除掉,前去市公安局向桂東神探鍾仆報案請賞,才能一勞永逸得保平安!主意打定,待肥胖女人手握利斧在房門背後藏好之後,他便走出來對陳繼知道:“陳大哥,我阿媽舍不得拋棄小店隨我們走,我看還是請你進去勸勸她吧!”
“你阿媽真是缺少見識,隻要有命在,還愁以後掙不回個這樣破舊簡陋的小店?”說著,陳繼知放下手中裝滿巨款的密碼箱,提著手槍隨阿強往房間裏走,“女人婆,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然而陳繼知才一走進房間,肥胖女人就猛地從門後閃出,揮舞著手中的利斧向他劈來。而阿強呢,也操起房間裏的一根扁擔,對著陳繼知兜頭就打。
多次死裏逃生的陳繼知萬分警覺,肥胖女人的利斧與阿強的扁擔還沒擊中他就被他縮身躲開。“大嬸,阿強,”他抽身緊貼著牆壁驚駭地望著阿強娘兒倆問,“你們才剛剛救了我,現在為什麼又要用利斧和扁擔來殺我?”
“因為我們沒有殺人,用不著拋家舍店地隨著你這通緝殺人犯亡命天涯,”肥胖女人說,“隻要我們砍掉了你的腦袋,提著你的頭到市公安局去報案請賞,這樣不但可以得到你的那100萬元巨款,而且警察也會獎賞我們花紅利市5萬元!”
“對不起了,陳大哥,”阿強也說,“除了錢之外,因為你太過於凶殘和多疑,我們還怕你為保住自己會對我們突然翻臉,殺人滅口幹掉我和阿媽!”
“阿強,你還對這通緝殺人犯羅嗦什麼?”肥胖女人此時急於求成,趕忙對著兒子厲聲喝叫道,“我們母子倆快並肩兒上,砍掉他的腦袋發一筆橫財!”說著母子倆大喊一聲“殺”,揮舞著利斧和扁擔,一齊朝著陳繼知圍攻過來。
麵對著迎麵而來的利斧和扁擔,陳繼知身一縮頭一鑽,如一條滑溜的泥鰍一般從肥胖女人的胳肢窩下溜了過去。“你們救了我又要殺我,恩怨兩消,那就休要怪我陳繼知大開殺戒了!”他回過頭來恨恨地瞪著阿強娘兒倆,掏出槍來“啪啪啪”一摳扳機,打碎了阿強和他母親兩個人的腦袋。
“你們既然舍不得離開這個小店,那就作鬼留守在這兒吧!”陳繼知吹了吹槍口外冒的硝煙,跨過倒在地上還在流血的阿強母子的屍體,走出房間提起他的那隻裝著100萬元巨款的密碼箱,然後又從“要命三郎”的屍身上搜出兩個裝滿了子彈的彈匣,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肥胖女人的這個滿是鮮血和死屍的小店,往他老家——惡狼穀後陳村的方向急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