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嬉皮笑臉的說道,“人家金菊姑娘好聲好氣的開解你,你倒好,把人家痛罵一頓,人家招你惹你了?”
是啊,她好聲好氣的開解少奶奶,少奶奶就算是心裏委屈,可又關她什麼事,憑什麼罵她?想起這些年來的風雨,金菊不由得咬了咬牙,她為少奶奶當牛做馬,忠心耿耿,最終卻落了個白眼狼的下場,她值得麼?
想想被打的隻剩一口氣賣出去的紅梅,她的心就不由得緊了緊。當初是少奶奶給了紅梅希望,結果借著紅梅這把刀捅了翠竹之後,立刻就翻臉不認了。她和紅梅都是同一年跟了少奶奶的,真是想想就……心寒呐。
見金菊不吭聲,春玉的氣反倒更大了,要是全身酸軟無力,她現在就恨不得撲上去質問金菊為什麼要害她。要知道,就算是把她趕出了莊家,這大少奶奶的位置也輪不到一個丫鬟去坐。
“鬧騰什麼,鬧騰個什麼,還嫌不夠丟人?”打門外就聽見春玉罵人動靜的莊大老爺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開了房門,抬腳走進去,就看見春玉鬢發淩亂目光凶狠的坐在床上罵金菊的模樣,一張老臉頓時拉長了,“真不知道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聚良眼下回不了家,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代子休妻,把你從我們莊家族譜上除名!”
代子休妻?這四個字一傳入耳中,春玉就呆住了,她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坐實,肯定逃不過這個下場。
可是,她是冤枉的啊,她根本沒做過那種事情。
“行了,哪怕她對不起咱莊家,可咱莊家還是得對得起她,她的衣裳什麼的全都讓她自個兒帶走。收拾收拾她的東西。那些亂七八糟的都給她收拾起來帶走,省的放在這裏礙眼!”莊大太太一臉嫌棄的看著這亂糟糟的房裏,隻恨當初沒堅持到底反對這門親事。
春玉終於回過神來,從床上翻身滾下來爬向莊大太太。哭喊道:“太太我是冤枉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您了,您明察啊,我根本是被人陷害的!”
“滾!別碰我!”莊大太太嚇得退後了幾步,小產的人竟然敢來碰她,晦氣!
“老爺,我冤枉,我真冤枉啊,別趕我走,那信不是我的。信哥兒也真是相公的親生兒子!老爺,我真的是被人陷害了!”春玉哭喊著,全身止不住的顫唞起來,她已經可以想見自己被趕出莊家後的下場。
錦衣華服自是不會有了,出入也不會有車做。行走坐臥更不會有丫鬟使喚,一日三餐隻有粗茶淡飯,再也不會有人低頭恭敬的稱她為“大少奶奶”,而是當麵直呼她的名字,背後卻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這樣的日子,是人過的嗎?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那個野種。”莊大老爺皺著眉避開了春玉。冷聲說道,“我們莊家以醫起家,以仁為本,絕不會喪盡天良的,好歹是條無辜性命,就由你親自帶走養活。我們絕不過問。”
莊大太太冷笑一聲:“要是擱到別家,丟去河裏淹死也不是不可能,你就給我老實點,知足吧你。”
春玉隻是拚命搖頭,求莊大老爺不要趕她離開。
信哥兒?若是離了莊家。那還是信哥兒麼,還是莊家的小少爺麼,隻能被人叫小兔崽子。她若被休,隻能回娘家了,一個人本就不好過活,還帶著這麼一個拖油瓶,豈不是更艱難。
“行了,我們家容不下你這種女人,等下我就寫休書,請宗老開宗祠,盡快送你回家。”不想再看春玉的狼狽樣子,莊大老爺沉著臉說完後轉身就走。
算了,盡快送走也好,至少這樣一來,察爾漢國的人就找不上他們了。至於春家會不會真的被滅門,那可就不關他們莊家的事兒了,真被滅了才好呢,省的丟人!
三天後,莊家大少奶奶因為善妒,不敬尊長,被莊大老爺代子休妻。至此,塵埃落定。
“真就這麼完事兒了?”聽完複守疆的轉播,春心不放心的多問一句,“我那姐姐真就肯老老實實回利州?”
複守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可能甘心,一哭二鬧三上吊,到底是那位莊二太太夠果決,直接讓人綁了堵上嘴丟上車,順帶還警告她,休掉她是絕對改不了的事實了,要是她還不老實的話,就讓人一路吆喝到利州,讓全利州的人都知道她是為什麼被休的。”
春心的嘴角忍不住抽[dòng]了下,雖說這是她一手導演的,可真要是那樣,他們家也真就丟了大人了。她當初選擇這麼做,就是因為明白莊家人的那點暴發戶的爛根性——第一要利益,第二要麵子。
眼看春玉不能帶來利益,還會帶來麻煩,正好又有這麼現成的理由擺在麵前,他們不休了春玉都不行。可畢竟是被戴了綠帽子,他們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家的長子長孫頭頂發綠,生的不是自己的種啊。
所以他們隻能將此事壓製下去,找個別的理由休了春玉。
要是擱到別的時候,老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如今老媽心知肚明莊家摻和進了什麼事情裏頭,自然會裝裝樣子就把春玉留下。
這樣一來,一切就悄悄的完事了。
“就是苦了我了,請回來這麼一尊菩薩……”春心歎氣,看來她得想想招,非把春玉給調教老實不可。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