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季,但清晨的風卻是帶著絲絲涼意的,尤其是這石板鋪就的地麵,更是透著絲絲寒意。
然而,春玉的後背卻已經被汗浸濕了。
輕輕彈動了幾下手指。含熙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掏出一樣古怪的物事。
那像是一根極長極粗的針,閃著令人發冷的寒光。
“含,含熙!這到底是為什麼?!”春玉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含熙會這般對付自己,她從來沒有得罪過含熙啊,就算含熙想要害人,也該是去害春心和蘭悠蘿,那兩個才是真正跟含熙過不去的人,不是麼?
“這個嘛……”含熙嘴角翹了翹,哪怕沒人能聽見,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誰讓你讓人不放心了呢?莊家可是生怕你把他們家的好事給捅出去呢。”
莊家?春玉立刻就明白了,拚命搖頭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說出去的,說出去了我也活不成啊!含熙妹子,你跟莊家說說,我發誓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那我可就不管了,再說了,你就在我跟前,我幹嘛還要費勁兒幫你周轉呢?你瞧,這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呢。”含熙輕輕撫摸著那根長針,將針頭展示給春玉看,“瞧見沒有,這針是中空的,隻要找個隱秘部位插進你身體裏,慢慢把你的血放幹,你自然就死透了,誰也查不出你是怎麼死的。”
春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可那根長針還是越來越近,貼著她的臉頰不停的摩攃著。
或許是想要享受春玉的驚恐,含熙並不急於一擊致命,而是笑盈盈的說道:“別怕,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嘛。這可比千刀萬剮舒服多了,除了紮針的時候有點疼,其他的你到死都不覺得有多疼呢。失血而死,又找不到傷口,嗬嗬,恐怕春心那個賤丫頭還會以為你是得了怪病呢……還是說,我應該更小心些,紮到你腦袋裏去,把你的腦子放幹淨?那樣可就更省事兒了。”
春玉拚命的掙紮起來,可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弱女子,如何能抵得過習武之人,不過是做白用功罷了,而那根奪命的銀針卻是越來越越近。
然而,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來,令含熙全身都僵住了。
“可是,我已經全都聽見了,當然就不會以為她是得了怪病而死咯。”
不可能!含熙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打從收到要滅口的消息,她就盤算過一番,卻發現單論拳腳,自己打不過蘭悠蘿,下藥吧,又避不開春心,正在煩心的時候,誰知春玉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找她。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當然是立刻就笑納了,而且,她有仔細留意過,沒人看到她們兩個出去,春家更是沒有一個人追出門來。怎麼這個時候,春心會追過來的?
可是,從巷子口走進來的那名俏麗少女,不是春心又是誰?含熙咬咬牙,再看看春心身後,似乎並沒有其他人,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這丫頭是個難纏的,要是這丫頭再叫來那個蘭悠蘿的話,就更麻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小春,小春!”看見春心出現,春玉仿佛見到了救命的稻草,拚命尖叫起來。“姐姐知道錯了,快救我!姐姐以後都聽你的!”
喲,這個時候知道錯了?春心眉頭輕挑,也不急著要含熙放過春玉,而是笑嘻嘻的問春玉:“你真知道錯了?以後都聽我的?”
“是,我知道錯了,你說的沒錯,含熙這丫頭不是個東西!”那銀針還貼在臉上,春玉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像現在這樣感激過春心是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