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自背後的牆壁上跳了下來。想到蘭悠蘿的手段,含熙心裏一陣緊張,打從成親那日起,她就知道,自己這點武藝,在對方眼裏簡直不堪一擊。
想到自己還有人質可以依仗,含熙忙一手將春玉提起來,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你別過來,不然……不然我就先紮瞎了她的眼睛!”
春玉頓時嚇得尖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你隨意。”蘭悠蘿漫不經心的擺擺手,“愛怎麼動手就怎麼動手,橫豎我隻要拿下你就行。若是你真要了她的小命,到時候我隻要拿下你去我婆婆跟前解釋就行了。就說當我趕到的時候,我這可憐的妹子已經遭了毒手,我婆婆再怎麼心疼也隻能衝你發火,可不關我的事兒。至於我這倒黴的妹子……你不會以為我有那麼好心一定要救下她吧?”
那還真沒有,這麼一個好吃懶做還養不熟的白眼狼,擱誰身上誰也不待見,還不如死了省事兒呢,更何況死了還不用自己負責任。
“嫂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春玉的臉色煞白,她是生怕蘭悠蘿真的說到做到,不管她死活啊,“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求你救救我,你不能不救我啊!”
“誒,這就怪了,我幹嘛一定要救你?”蘭悠蘿奇怪的問道,“你是幫過我了,還是對我有恩,還是跟我有感情?”
春玉啞口無言。她沒幫過蘭悠蘿,蘭悠蘿倒是沒少幫她照顧兒子,她沒對蘭悠蘿有恩,可要是救了她。蘭悠蘿倒是對她有恩,感情就更好笑了,她沒把蘭悠蘿氣死就不錯了,哪有什麼感情,昨兒還剛罵了蘭悠蘿一頓呢。
“你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了吧。”蘭悠蘿撇撇嘴,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含熙身上,並對含熙手中那支長針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你那武器倒是挺有趣的,那麼精細。打造起來要費不少工夫吧?”
含熙眉頭一皺,拖著春玉向後退了幾步,冷哼道:“要你管?”
“我說含熙妹子啊,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帶著一個她。能逃得掉麼?更何況我隻為拿下你,又不管她死活。”蘭悠蘿邊說邊開始慢慢活動筋骨。
春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她這些天可是把這位嫂子得罪得狠了,恐怕人家真就敢不管她死活,橫豎隻要她一死,那就是死無對證,娘再怪罪也隻能怪罪到含熙身上。忽然。她又想到了身後的春心,前邊那個是沒處過幾天的嫂子,可背後那個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不可能不管她的。
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春玉連忙拚命向後扭頭哭喊:“小春……好妹妹,快救我。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
“這時候倒是服軟了。”春心撇撇嘴,隻是連動一動的打算都沒有,衝蘭悠蘿眨眨眼,繼續說道,“可你也知道。我是從來都不會武功的,我可打不過含熙呢。”
可不是麼,單論拳腳,含熙對付不了蘭悠蘿,可收拾一個春心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最初的慶幸徹底被絕望打碎,春玉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像現在這樣絕望,哪怕是被莊家休掉後,她也從來不曾有過現在這樣的感覺。
她後悔啊,要是當初對蘭悠蘿客氣點,甚至親熱些,蘭悠蘿這會兒怕是會礙著情麵救她一救,若是對妹妹也親熱些,也能哄著妹妹去勸蘭悠蘿。甚至,她更後悔的是沒聽妹妹的話,偏偏要跟含熙來往,要是她躲得遠遠地,含熙又怎麼能抓得到她。
“姐啊,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是想找個不愁吃喝的好人家把你嫁過去,雖說做不成少奶奶,可至少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有我看著,也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可你呢?成天在家要死不活的,連兒子都不管,還送上門讓含熙禍害,你說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春心的語氣極其無奈,不住的歎氣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看也隻能等到抓到含熙後,把她大卸八塊給你報仇了。”
“別這樣!好小春,姐姐以後一定改!”春玉不想死啊,她還年輕,才剛過二十歲,正如妹妹所說,找個衣食無憂的人家嫁過去,還能繼續過好日子呢。
含熙冷笑:“沒機會了玉姐姐,你還是到下邊改去吧。”隻是,她說歸說,卻並沒有動手。她也不傻,畢竟一個活的春玉在手,她至少還有點憑仗,若是春玉死了,她可是妥妥的逃不掉。
外麵的街上已經漸漸有人在行走了,隻是,誰也不知道這安靜的小巷子裏是如此的殺機。
“我說,那好歹也是我的大姨子,含熙姑娘,你該客氣點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差點讓春心直接從地上跳起來,不過,她全身的汗毛是真的跳起來了。
嘉禾!這麼不正經的語調,這麼自來熟的認親,除了嘉禾還能有誰?
不過,含熙似乎對隻見過一次麵的人的聲音不是很熟,皺緊眉頭嗬斥道:“什麼人,畏畏縮縮不敢出來麼?”
“我若是出來了,姑娘你肯不肯乖乖去死呢?”
“少跟我耍花招,出來!”含熙抓緊了春玉,現在這是她唯一能保命的憑仗。
“可是,我和你不熟,為什麼要聽你的?若是我家小春心叫我出來,我一定會乖乖出來的。”嘉禾的聲音飄忽不定,就連春心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裏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