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當劉嬤嬤看到顧貞羽的側臉時,所有的話都噎了進去。
“王妃…”劉嬤嬤慢慢皺起眉頭,發黃的眼睛珠子裏倒影出顧貞羽強忍心痛的模樣,瞅了眼還伏案熟睡的潁王,又想起今個顧貞羽出去辦的事兒,她知道了王妃為何傷心。
“王妃或許…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劉嬤嬤想解釋,卻也蒼白無力,她唯一知道的是薄禦潁從宮裏回來就有些鬱鬱寡歡,本來她想告訴他淩王府還有宴席要參加,都生生把這事兒癟了回去。
顧貞羽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隻是從袖口掏出些醒酒的藥準備給薄禦潁服下。
本來這藥是她給自己今個赴宴準備的,如今沒用剛好就給他便宜了。
指尖剛一碰到薄禦潁的麵頰,顧貞羽瞬間瞪大雙眼。
怎麼會這麼滾燙?
意識到事情不對,她也沒空再小女兒家心思,連忙探手就撫向薄禦潁的額頭。
發燒了!
這是顧貞羽得出的答案。
連忙抬頭瞅了一眼也發現問題不對,一臉緊張望著她的人劉嬤嬤,顧貞羽道“快,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劉嬤嬤一聽,連忙就往淩寶閣跑。
顧貞羽此刻也不管地上還未收拾好的信箋和公文,一把扯下自己繁瑣的華服,貓腰一蹲,一直肩膀扛過薄禦潁就想望屏風後的床榻上走。
可是薄禦潁太重了,她這沒吃晚飯的薄弱身子才剛起來就被薄禦潁帶著跌了回去。
氣憤的翻了個白眼,顧貞羽道“墨生,來幫忙!”
可是等了好半天,書房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正打算再叫一聲,誰知劉嬤嬤走了進來道“方才婧兒回來,倆人就出去了,王妃,老奴幫你吧!”
顧貞羽一聽,眯緊雙眼歎口氣,她倒是明白什麼叫女大不中留了。
勉強把薄禦潁抬上床,顧貞羽早已經累的坐在床榻邊的地上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王妃!”劉嬤嬤遞上一杯清茶。
顧貞羽一口灌下,這才起身道“劉嬤嬤出去打一盆清水,記住要比手溫冰一些的!”
劉嬤嬤一聽,連忙朝外麵跑。
顧貞羽望著床榻上緊緊閉眼,似是做了恐怖夢魘般皺著眉頭的男子,一咬唇,上前一步一把扯開薄禦潁的衣衫。
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發燒,當顧貞羽瞧見褪下衣衫的薄禦潁胸膛上隱隱有著幾許起伏時,似是血管突然膨脹,又像是有東西迅速爬過,麵色一僵。
當她連忙在用手觸摸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胸膛平滑細膩,哪有方才顧貞羽瞧的情況。
正納悶之際,劉嬤嬤端著水走了進來,瞅了眼顧貞羽道“王妃,王爺在生病!”
顧貞羽點了點頭,把幾條棉麻手帕放進水裏開始擺動,當她擰幹之後把帕子放在薄禦潁的頭上時,這才明白了劉嬤嬤的話,方才她的行徑莫不是被誤會了。
無奈的扯了下嘴角,顧貞羽也不打算解釋,隻是忙著手裏的動作,坐在案幾旁開始書寫藥方。
隻是她剛寫到一半,眼睛不經意瞅見桌子上的一封信箋,眸眼慢慢眯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當劉嬤嬤看到顧貞羽的側臉時,所有的話都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