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簡墨軟下聲音,用著和女兒說話的語氣和他說話。
鍾昱扯了扯嘴角,“你才睡了幾個小時,不累?”
簡墨索性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你自己叫餐,我先走了。”
簡墨剛出門,鍾昱就給季白掛了一個電話,說個大概。季白已經知道鍾昱過來的事,打趣了幾句,“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寄請帖啊。”
“那是當然的,不知道季老師能不能當我們的主婚人?”
季白笑說道,“沒問題。兜兜轉轉你們還是走到一起。行了,我給她打電話,讓她陪家屬去。”
“謝謝您。”
簡墨剛到樓下,就接到季白的電話。“簡墨啊,今天不用來研究所,休息一天。”
“季老師不是要開會嗎?”
“不用了,工作重要,家庭也要重要啊。”季白意味深長的說道。
簡墨立馬就明白這期中發生的事了,頓時有些窘迫,“那——謝謝季老師。”算了陪他一天吧。
那一天,簡墨陪著他瀏覽了縣各大景點,她剛來時就走了一圈,縣在曆史可以追溯到西漢時期,曆史上著名的“七國之亂”其中一位君主就曾居住於此。
鍾昱聽著簡墨的講解,他不由的感歎,“你倒是真喜歡曆史。”
簡墨莞爾,“我爸媽那時候感情出現問題,我每天抱著曆史書,就這麼過來的。”
鍾昱知道那段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完全放下。周維平判了8年,簡墨隻字未提一句。他握著她的手,十指交握,“我們會一輩子相守下去的。”他知道她心裏或許還不是很堅定,可是他會讓她堅定一切的。
他堅定也深信。
簡墨還真的在J省呆了5個月,因為發掘工作提前完成,她也提前回了C市。這期間,鍾昱沒少往J省跑的。當然每次回來,他沒少在他母親麵前念叨,一會兒腿疼,一會兒頭昏了。楊瓊知道他是氣自己,可到底舍不得兒子。
鍾昱每次去J省,她都會煲一鍋湯讓他帶去。次數多了,簡墨的同事都知道她有個好婆婆,甚至有人過來向她求問婆媳相處之道時,簡墨有些發笑,她沒有告訴他們其實她和鍾昱還沒有結婚。
為了結婚這事兒,鍾昱也沒少受氣的。他明著暗著不知道提了多少次,每一次簡墨不是充耳不聞就是“喔,知道了。”敷衍他了事。
這天晚上,簡墨剛把檸檬哄睡回到房間,鍾昱在打電話,聲音和表情都有些不耐煩。見她回了房間,他的口氣更加煩躁,“好了,我知道了,後天會準時到的。”
說完就把電話給扔了。
簡墨蹙了蹙眉,也沒理他。鍾昱又拿起床頭的書,看了兩眼,又重重的擱在床頭櫃上,聲音悶響。他這人就是犯賤,你不理他,他還氣,非得你和她喊幾句,他才舒心。
“你這是發什麼火?”簡墨拍著乳液,聲音冷冷的。
鍾昱目光幽幽望著她,“我沒朝你發火,是我二哥,他朋友結婚讓我給他做伴郎——”
簡墨有些想笑,可還是忍住了,“伴郎啊,人家不嫌棄你你去就是了。”
鍾昱黑著臉,“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他二哥明擺著就是來刺激他的。
“老婆——名不正言不順的,你可別亂喊。”簡墨淡淡的說道。
鍾昱立馬跳下床,振振說道,“明早我們就去登記。”
簡墨做好了護膚,躺下來,床微微一晃。她伸手關了床頭燈。鍾昱幹幹的處在那兒,沒一會兒,另一側的床陷下去。
“你倒是給個話好不好?小墨——”他全身都纏上來。
簡墨磨不過他,“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總覺得不踏實,就怕一睜開眼,你帶著檸檬就去美國了。”他靜默了一會兒說道。
簡墨閉著眼,黑暗中她的眉頭輕輕動了動,“你就這麼沒安全感?”
“是啊,你看我現在就是無業遊民,你呢事業編大學教師,我都有白頭發了,你還和18歲一樣——”他是越說越委屈。
簡墨撲哧笑了一聲,“你還無業遊民,鍾先生,您特謙了。”
他的頭埋進她的脖子了,短發刺著她柔軟肌膚,她有些癢,“好不好?好不好?”
簡墨躲著他,兩人鬧了一通,簡墨喘著氣,“好,明天去。”
鍾昱的嘴角咧的大大的,“老婆,謝謝你。”
簡墨輕輕“嗯”了一聲,總覺得鍾昱叫她“老婆”有些肉麻兮兮的。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鍾昱給叫醒了,牙膏擠的好好的,早餐也準備的有模有樣的,簡墨不禁搖搖頭,“鍾昱,我再睡一會兒,鬧鍾還沒有響呢。”
“別睡了,我已經給民政局周局長打了招呼,他在等我們呢。”
“這麼早人家還沒有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