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不會鹹?”

“我說了不會就不會。”蕭月微笑著夾了一塊放入自己嘴中,有滋有味地嚼著。“你試試?”

野貓看了看蕭月臉上的表情,又看了看那撒著厚厚一層鹽的煎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夾了一丁點兒放入了嘴中。

看著野貓臉上那漸漸豐富的表情,蕭月微笑著道:“怎麼樣?我說了不會鹹吧?”

“這是……糖?”野貓終於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蕭月也放肆地蹲在地上大笑了一陣,這才撫著笑得有點痛的肚子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你說你根本就不會做飯,為什麼還在家裏儲藏這麼多的食物呢?還有樓上那衣櫃裏的衣服也是,平日裏根本就沒見你穿過。兄弟,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點變態啊?”蕭月玩笑道。

可誰知,聽到這話,野貓笑著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一股濃濃的憂傷浮在了她的臉上。“小時候,我是一個快樂的小公主,可是在我十一歲時,我爸媽上了戰場,在上戰場之前,我媽就給我儲藏了許多的食物,我爸給我買了幾套男孩子的衣服,告訴我出門就穿上男孩子的衣服,這樣會更安全些。就這樣,他們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會做飯,那些食物漸漸地都爛了,一開始,我還能用爸媽留下的錢去買吃的,後來,錢用光了,我就隻好穿上那幾套男孩子的衣服,出外去討吃的了。就這樣,那個叫花影的小公主變成了街頭的一隻野貓,這樣熬了幾年,我終於長大了,能自己賺錢了,我就買了許多食物儲藏在家裏,我希望有一天,我媽媽能夠回來,再為我做一頓香噴噴的飯菜。可是,隻到今天,我爸媽卻再也沒有回來了……”說到這裏,野貓雙手抱膝蜷在椅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望著這個蜷在椅子上哭泣的假小子,蕭月不由地想到那寒風蕭瑟的街頭,定然有不少人見過這個蜷成一團的可憐孩子吧?十一歲開始流落街頭,到自己能夠賺錢養活自己,這些年,又要經曆多少艱辛和委屈?又是否有人會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個溫暖的懷抱安慰她一下?蕭月仍不住站起身,走到野貓身前,把她的頭摟在了懷裏。

☆、人妖長啥樣

野貓“嚶嚶”地在蕭月的懷裏又哭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蕭月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才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對不起,又把你衣服弄髒了。”

蕭月看了看胸口,確實有一塊巴掌大的淚濕,再加上昨晚肩上到後背的那一大塊,這襯衣還真有“型”了。“沒關係的,吃點東西吧?”

“要不要我找件衣服給你換換?”野貓歉意道。“我以前沒有哭過的,今天不知怎麼啦?老想哭。”

蕭月想起她樓上那一櫃子花花綠綠的衣服,激棱棱地打了幾個冷顫。“不用,不用,一會兒幹了就好。肚子餓了,我要先吃點東西了,要不你那煎蛋涼了就起腥味了。”

兩人又重新坐了下來,蕭月那是確實餓了,加上幹特工養成的良好胃口,十幾個煎蛋,野貓隻吃了兩三塊,其餘的都被他幹掉了。

“蕭月,你說雅柔她是壞人嗎?”野貓看到蕭月把最後一塊煎蛋咽了下去,眼巴巴地看著他道。

“江湖仇殺,一念成魔,哪分得清什麼好人壞人?就像是戰場上的刀兵相見,除了給這大陸帶來更多的傷痛,又有誰能判斷哪一方是好人,哪一方是壞人?”蕭月抹了抹嘴,歎了口氣道。

“哦,也就是說,雅柔她不是壞人了?”

“說了,人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壞人,就看評價她的立場是什麼了。方雅柔對於被她殺死的那些人來說,無疑是個惡魔,但是她作為婦女公會的理事,對於被她解救的那些婦女來說,又無疑是天使了。野貓,無論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都以自己的生命來作出了終結,你也不用總為這事糾結了。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必須活著,生活仍還得繼續。”蕭月誠懇地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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