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晨則守得很謹慎,他順利地找到貪吃果後來到血池參見仇皇,在血池中煉就了三發血蠱,昨天他放了兩發,隻耗了有莘不破的一些力氣,阻遏了他們****的勢頭。剩下那一發血蠱是他最後的本錢,哪肯貿貿然放出來?因此被有莘不破輕易地占了上風。有莘不破遊刃有餘,一時卻還拿血晨不下,隻是步步逼近,眼角斜掃了一下常羊兄弟,那兄弟倆卻互相盯著對方,一動不動。
常羊季守盯著常羊伯寇手中的劍,道:“好劍!”
常羊伯寇冷冷道:“自然是好劍!這是我的骨頭!仇皇大人用我的骨頭淬成的血劍!”
“原來你的骨頭被卸下來了,那就怪不得了。”常羊季守道,“我以前雖然恨你,但至少還有三分欽佩,因為你雖然殘暴,卻特立獨行。沒想到你也有做人走狗的一天!”
常羊伯寇冷笑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懂的。”他的笑容充滿了冷酷:“而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死的秘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麼?”常羊季守淡淡道,“那謝謝了。”
兄弟倆突然一起動了。
風起!不是有莘不破的旋風斬,不是燕其羽的風輪,一刮而過,一吹即停,停下來,是天狼和天狗交換了位置的身影。箭發!不是羿令符的箭,卻幾乎可以媲美它的速度,“錚”一聲響,天狼落地,微微一笑,他的劍上舔了天狗的血,天狗則捂著傷口。
天狼的劍是斷絕塵囂欲望的劍,是絕望的劍,他認為那是通往極致的必由之路。而天狗的劍卻充滿了希望。以前,天狼一直想不通天狗手上這柄充滿了對生的追求的劍,為何能夠抵擋住自己十年之久。
天狼什麼也不愛惜,除了勝利。天狗什麼也不愛惜,包括勝利。但此刻,血迷蒙了天狗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輸了。“死吧!”常羊伯寇吼道。天狗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因為他發現兄長剛才那一句話並不是空洞的威脅,而是一句預言。“我就要死在這裏了麼?”盡管他向往死亡已經很久了,但此刻卻有些不甘。
“看招!”是有莘不破的聲音。他已經占盡上風,展開大旋風斬,把血晨割得體無完膚。天狗一個後縱,突然也跳進了旋風之中,避開了劍氣。
常羊伯寇怒道:“膽小鬼!”常羊季守在旋風中放聲大笑。他血肉骨頭被旋風中的陰陽氣刃割得七零八落,可他的笑聲卻更加洪亮。“走吧。”羿令符道。血霧已將合攏,他們聲東擊西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有莘不破揮刀打亂了旋風中的陰陽平衡,那風登時變成亂風!手殘腳斷的天狗和血晨從亂風中逃了出來。天狗人在空中,手一揮天狗劍飛出,施展禦劍飛行術沿著血道逃走了。
“別跑!”天狼也禦起飛劍,竟然不理燕其羽的呼喚,追了過去。羿令符斷後,就在後退的那一瞬,他注意到天上一個黑點越過血霧,從高空斜斜飛向血穀的中央。“七香車……難道是她?”羿令符的眼睛笑了。
桑穀雋進入地底,遊走在地氣的縫隙中,越遊越深。
隻要在地底,桑穀雋就有強大的自信。在這裏,就算是麵對都雄魁他也不怕。一切那麼順利,順利得讓他感到一點不安。他幾乎把整個血穀地底的形勢都摸了個清,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大概是他們以為那地氣能阻止任何人從地底入侵吧。”桑穀雋心中得意,“可仇皇卻還是百密一疏,他沒想到我在地底就像魚在水裏那樣自在!這座山穀地底的地形確實複雜,還有那地氣也確實不好對付,可還是難不倒我!”
桑穀雋摸清了地底的形勢,甚至想好了對付仇皇的辦法,這才向地麵遊上來。
“咦,那是什麼?”通過“透土之眼”,桑穀雋竟然發現了一些根係,“這裏應該很深才對!要把根係伸到這裏,非得百年以上的大樹不可。這個山穀死氣沉沉的,居然還有樹木能保持這樣旺盛的生命力?”桑穀雋遊近了,一開始有點擔心是仇皇設下的陷阱,但很快他就感到根係上隱隱散發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江離!”桑穀雋高興得手足亂舞,“沒錯!是‘桃之夭夭’!”順著根係,桑穀雋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