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刀變得碩大無朋,一刀砍在那怪獸的脖子上!隻聽當的一聲有如金石相撞,鬼王刀竟然被彈開了,那怪獸的脖子卻隻蹭了一層皮!以有莘不破下盤之穩,竟然也被它這一衝之勢震開!
北狄已經被有莘不破殺了近千人,為首那將領下令下屬緩緩收攏。
大軍之前一人一獸來往衝擊。那怪獸不要命地向有莘不破不停地衝撞,有莘不破哪會閃避!大喝一聲,展開“法天象地”,化作一個巨人,丟了鬼王刀,和那怪獸硬頂角力。
好一場人獸大戰!
雒靈卻看得暗暗皺眉:“這怪物又不是無懈可擊,幹嗎非得和它比拚蠻力?這怪物生得也好生奇怪:象身虎頭,卻非象非虎;龍鱗蛇尾,卻非龍非蛇。最奇怪的是我明明沒見過這種怪物,卻覺得它似曾相識。可是這麼奇怪的長相,按理說應該一見難忘才對啊!”她搜索了記憶中的各種奇異生物:“如虎如象,如龍如蛇……這種怪物從來沒聽說過,嗯,倒像是拚湊起來的一個怪物……拚湊……啊!”雒靈想起來了:“是它!原來是它!怪不得它這樣瘋狂!不破和它有殺主之仇啊!”
外憂內患
雒靈憑著那怪物的氣息,猜出它就是三天子障山窫窳寨寨主劄羅的座下妖獸--窫窳!當初有莘不破為了吞並窫窳寨的財物“補貼家用”,同時替羿之斯報仇,率眾滅了窫窳寨。
那場夜戰發生之時雒靈和有莘不破還沒相遇,後來她在有窮商隊待久了,偶爾也聽人提起那場惡戰,知道劄羅的那頭窫窳惡獸已經死在有莘不破的刀下。
“沒想到它還沒死啊。嗯,師父說過,窫窳是從血宗逃出來的一頭靈獸,想來是血池裏生出來的怪物,大概那次不破沒有摧毀它的元嬰,所以留下了性命。卻不知道它從哪裏吞並的龍蛇虎象,練得比當初厲害多了!”
窫窳此刻皮肉之堅硬幾乎可以和蠱雕媲美,但畢竟根基短淺,沒有蠱雕的千年修為。若江離在此,舉手間便能以草木之氣息侵入它的肺腑;若雒靈出手,一動念便能令它俯首稱臣!有莘不破卻和它硬碰硬,強對強,一時卻鬥了個旗鼓相當。
雒靈心道: “窫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隻是巧合麼?這頭靈獸雖然是個獸體,卻有著通靈智慧!它見識過有莘不破的厲害,如果沒有靠山的話,憑它現在這點本事,未必敢再跑出來撒野。再說,它既被不破摧毀了身軀,如果沒有高人幫忙的話,這一兩年間隻怕也沒法達到現在的程度。”
高人……高人……雒靈心中轉了幾轉:“會是誰呢?”
北狄的將領眼見有莘不破和窫窳鬥了個不分勝負,驅兵來援,突然空中一聲鷹鳴,“巨靈之杵”射下,把窫窳撞得連翻幾個跟頭。
有莘不破叫道:“羿老大你別插手,等我活捉它回去給羋壓煮湯!”
羿令符道:“你老是這樣不分輕重緩急!跟一頭畜生鬥什麼狠!雒靈呢?”
有莘不破一怔,還沒等回話,北狄千軍萬馬已經急衝過來。
有莘不破撿起鬼王刀,就要出手,數百丈方圓的地麵突然下陷,泥土倒翻,把衝在最前麵的千餘人馬給活埋了。那北狄將軍見形勢不妙,下令撤退。
地底一聲連遠山都響應的笑聲傳了出來:“還想走麼?青山隱隱--”
幾座土山突兀聳起,攔住了兵馬去路。“都給我下地獄去吧!裂!”一場地震震得無數北狄顛簸落馬,大地裂開幾條縫隙,把千百人馬吞沒之後又再度合攏。
北狄的退路被截斷,狗急跳牆,又向邰城的方向衝來。一道強大的氣勁破空而來,把北狄隊伍割裂成兩半,勁風所經之處,上千人馬被碾得粉身碎骨。
有莘不破讚道:“麒麟斬啊!好!”他正要衝過去,突然一股煙霧把整個戰場給蒙住了!姬慶節叫道:“小心,這是拉婆門的狼煙,煙裏有毒!”有莘不破張開“無明甲”,絲毫不懼。那煙霧來得好快好濃,不多時就把整個戰場給遮住了。桑穀雋在地下叫道:“不破,他們想逃!”
有莘不破看不清狀況,對著前方就是一招“大旋風斬”。旋風連著狼煙拔地而起,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旋風斬內的刀罡劍氣中。
旋風止歇,整個戰場一片狼藉。姬慶節指著遠處一處煙霧歎道:
“還是給拉婆門逃了。”羿令符降落下來,問道:“拉婆門?就是放煙霧的家夥?”姬慶節道:“不錯。他是始均厲手底下最強的幾個族長之一。不過看這煙霧來得這麼快,多半還有四祭師之流的人物輔助他。”桑穀雋從地底浮了出來,淡淡道:“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姬慶節笑道:“有幾位在此自然無驚無險,若是今夜隻有我一個人,拉婆門,加上那頭怪物和一個北狄祭師,我可就未必能贏得那麼輕鬆了。若給他們偷過這十二連峰大陣,直達邰城腳下,嘿!邰城那低矮的城牆可未必擋得住那怪物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