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開口問道。
十號內心就是一陣糾結，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記得。”
十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部表情變得非常猙獰，仿佛看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更像是引起了痛苦的回憶，總之，他的神情很低落。
“十號，我相信你和我的經曆是一樣的，從小就是在皮鞭子和非人類的訓練方式下成長起來，讓我們這些從小就失去父母愛和關懷的孩子，逐漸變得更加冷血，更加嗜血，最終成為殺人的機器。”
“走到今天，是多少人的鮮血和生命成就了我們。我們又是從多少個對手中逐漸活下來，生存下來的人。”
“今天，李家為了給李星誠複仇，把我們派出來，就沒有想過讓我們活著回去。如今，失敗了，結局也是死，你就幫忙成全了我吧！”
一號說完，再也無法控製情感，痛聲哭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的那種血腥和暴力。
十號的表情也變得非常複雜，嘴角不斷抖動，幾次想要張開，沒有說出話。
但他緊緊握住的拳頭，顯示出他已經真的想要成全一號了。
有些事，不經曆永遠不知道有多麼痛苦。
他因為經曆過了，所以才知道那段歲月多麼黑暗。
李家，為了能夠有一批忠誠的死士，專門辦了慈善機構，建立孤兒院，而在裏麵的孩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體檢，他們這些身體素質好，綜合評價高的孩子就會得到照顧，並且進行針對性訓練。
而那些一般的孩子，要麼就送人，要麼就……
李家，事實上比李鐵他們滅口的死亡還要殘忍。
這是一個隻相信成功，隻知道強者的家族，凡是不能夠成才的，都基本上成為了廢人。
十號清楚的記得，當初與他通勤的四個孩子，一個因為智商高，被李家重點培養，成為李家其他方麵的人才，而他因為身體綜合素質好，被培養成了狙擊手。
剩下的兩個孩子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一個生病，不給及時救治，最後死亡了。
十號至今還記得，李家把孩子屍體賣給了醫院，甚至器官都在孩子沒有完全死前就賣掉了，那種慘像，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而另一個孩子，因為聯係狙擊手過程中始終無法達到合格，最後成為移動靶子，把他扔進靶場，讓十號他們這些孩子對著他進行射擊練習。
每次，都隻是射擊傷害一個部位，鍛煉射擊的精確度，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小時，最好那個同伴在恐懼、傷痛、流血的痛苦中倒在地上，永遠沒有再次醒來。
他們因為殘忍的殺害同伴，心也變得更加的狠毒，再也沒有了任何情義，隻有殺戮！
如今，一號的求死，讓他再次記起曾經的記憶，再次生活在了夢魘之中，他甚至自己都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死亡，在一號看來是最好的忘記方式。
而對於十號來說，死亡，又何嚐不是同樣的方式呢？
目光，看向慕容雪星，等待他的……
一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