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黎連忙擺手表示沒事,心裏卻又鬱悶了一下:蘭妮少校,你這幫著閨蜜說話還不忘記刺我一下,是不是有點黑啊......她可不覺得蘭妮少校是情商低到會說出這種話還不自覺的人,她一定是故意的!這女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的聰慧,也非常的危險。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試探的意味在其中,若不是牧黎提起全身心提防,說不定此刻已經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初次見麵就這樣試探自己?是自己從前做了什麼事惹到她了?還是說她已經聰慧到一眼就看出牧黎的不對勁?
“哼,好了啊,你現在幫她說話了,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向著救命恩人的,即便她是塊守序中立的木頭。”見閨蜜幫著外人說話,佩爾不爽起來,口氣更衝了。不過倒也不會惹人不快,這位千金大小姐說話的語氣總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在其中,讓人不自覺就原諒了她的無禮。
“佩爾,你這是偏見,誰說守序中立者都很木訥的?當年牧少尉救我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完全違背軍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但如果沒有她的擅自行動,我此刻就不可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守序中立者也是有明確的自我價值判斷的,你說是吧,牧少尉?”蘭妮一本正經地駁斥道,然後又笑眯眯地把牧黎扯了進來。
牧黎額頭冒出密集的汗珠,舔了一下略顯幹涸的嘴唇,伸手掀了一下軍帽帽簷,然後笑了笑,道:“慚愧,慚愧。”
“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聞,原來當年牧黎是擅自行動的?”芮喬也來了興趣。
“是啊,那個時候隊伍都被衝散了,上頭下的命令是向北集合,隻有她一個人調轉方向,獨自來救我們。”蘭妮笑道,“不過雖然違背了軍令,她的陣營偏差值依舊非常穩定,真是不可思議呢。”
牧黎沉默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蘭妮的話還在繼續,這次又是一枚重磅炸彈被她用輕鬆寫意的語調拋了出來:
“我聽說之前在父親的大將府裏也發生過一件事,本來是動搖陣營的大事,不過她的陣營依舊堅定如初。具體是什麼事父親都沒告訴我,我很好奇啊,不知道牧少尉能不能告知一二?”
“啊......這個...”牧黎麵露難色。
“哦,抱歉,大概是不能說的事吧,是我多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父親才會調遣牧少尉來西北軍機甲師呢。”蘭妮的笑容越發燦爛。
牧黎:“......”
這下,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的芮喬,也察覺到不對味兒了。她麵露小心翼翼的神色,看了看一臉煎熬的牧黎,又看了看笑容美麗的蘭妮,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道:我的天,好黑啊......牧黎和這位蘭妮少校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再給牧少尉續一杯。”見牧黎的酒杯又空了,蘭妮便對酒保說道。
在酒保倒酒的空檔,牧黎急忙借口尿遁,脫離了蘭妮少校的“魔爪”,打算去洗把臉,暫時喘口氣。和蘭妮這不到四十分鍾的聊天中,信息量實在太龐大了,她現在腦子有些亂,需要時間去理清。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牧黎洗了把臉,在冷水的刺激中重新回歸冷靜,也漸漸理出了一些線索:從前的牧黎,陣營十分堅定,以至於做出一些超越陣營範疇的事,陣營偏差值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大概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特殊,她才會突然被調往西北軍機甲師,或許弗裏斯曼大將是想利用這樣的特殊性,達到某種目的。而蘭妮作為弗裏斯曼大將的女兒,牧黎曾經拯救過的人,對牧黎的特殊性也有所了解,且抱有濃厚的興趣。不知道她對牧黎的事是真的不清楚還是假的不清楚,這個女人很危險,她在套牧黎的話。她探究這些又究竟有什麼目的?和她來到阿爾塔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