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1 / 2)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孔祥熙本是要用這種稀奇的形式,擴大銘賢學校的影響,讓更多的人到這裏讀書。豈知天下將亂,人們格外注意軍事武裝。許多人竟把孔祥熙當成了一個真正的軍事家。

這天,孔祥熙正想外出,卻見太穀商會的老會長帶著人進了學校。老會長一見孔祥熙,就雙拳緊抱:啊呀,孔將軍!真是文武全才,咱們太穀商人的安全今後有保障啦!

孔祥熙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老伯,我隻是在辦教育、當校長,什麼時候成了將軍啦?老會長哈哈一笑:賢侄!咱們都是世交,在老伯麵前就別打花腔啦!廟會上你的學生軍操練,我已經親眼看到了。我今天是特意來聘請你把咱們的商團抓起來,由你出麵把這支武裝訓練好,我這個老會長就可以高枕無憂啦!

孔祥熙回國後,一直忙於他的辦校事務,對其他方麵的情況還不甚了了。於是忙請會長坐下:願聞其詳。

原來,太穀商會本有一支稱為商團的武裝,義和團運動中,一些地痞惡棍被義和團殺死,還有些人嚇得四散逃匿。這商團便從此一蹶不振。太穀城裏商號、票號千以計數,每天都有大宗的銀子過手進出,商家富戶們特別關心縣城的安全。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後死後,3歲的溥儀登基做了皇帝,南方革命黨不時暴動起義,這裏就有些人心惶惶。朝廷一腐朽,就有些日子過不下去的人嘯聚山林,不時出來打家劫舍。商會擔心一旦出些事情,外地商人不敢再來,這金太穀蕭條下來,就無錢可賺了。商會的人看了那天挎著指揮刀的孔祥熙,居然能把一幫學生都練得進退有方,以為定是在外國學過軍事的大行家,一致同意請孔祥熙出麵來重振商團軍威。

老會長說完,拿出一張大紅聘書說:賢侄,委屈你出任這商團團長,薪俸嘛,按每月500兩白銀……

孔祥熙連忙擺手:老伯,你弄錯了。我隻是個文人,並未學過什麼軍事。那些學生操練的,也隻是體育課的花架子,不中用的。你還是另請……

老會長把胡子一捋:得,你這是嫌官小,或者嫌花紅少了!

孔祥熙急忙解釋:老伯在上,叫我幹什麼也不敢瞎爭的。隻是我這學校確實離不開呀!

那你就看著咱太穀商會的事不管?別忘了,你孔家也是第一富商哩,真要來了土匪,還不先收拾你孔家?老會長生了氣,話說得難聽起來。

孔祥熙歎口氣,做出無奈的樣子說:老伯,這團長我確實不能當。不過,你們一定要我出麵,我就做商團的顧問吧。

顧問?老會長還從未聽過這洋名詞,顧問是幹什麼的?

噢,這顧問隻管商團的一些大事,不每天去點卯坐班。

是不是隻有來問你的時候你才顧一下,不問你就不顧啦?

孔祥熙趕緊說:不是的不是的。他們有重要的事情決定不下,來問我我必然要管。不問呢,我也要經常去看一看,對他們的訓練、巡守提出我的意見。我保證盡心盡力,但凡我說了的,團長以下都得聽,按我的意見辦才行。

原來是這樣。行行,顧問就顧問,反正你得多操操心。老會長又樂了。

從此。孔祥熙果然兼起了商團顧問,對商團的招兵買馬、操練守夜提出了不少意見,還給他們講些保境安民的道理,使這支隊伍很快像模像樣起來。

真是有其一就有其二。沒幾天,太穀的警察局長也找上門來,請孔祥熙對警察局的事也顧問顧問。孔祥熙感到這也是擴大自己知名度和在當地勢力的好事,也就應承下來。每月對警察們訓訓話,既講警察應有的除暴安良責任心,也講些美國治安管理的有效做法,連局長每次都聽得連連點頭,私下和他稱兄道弟。孔祥熙乘機和一些警察建立起了私人感情,不少人願意聽命於他。

從此,孔祥熙不時挎著洋刀,帶著幾個人在太穀城裏巡視,不論是銘賢學生,還是商團警察,見了他都得立正敬禮。

亦文亦武,孔祥熙成了太穀城裏跺一腳四角落土的大人物。

民軍司令

三十、發動兵不血刃的太穀起義

孔祥熙在革命事業上一帆風順。然而正當他在太穀城炙手可熱的時候,父親孔繁茲卻和他鬧上了別扭。

原來,孔繁茲每餐必喝的杏花村汾酒,今天在餐桌上消失了。孔繁茲在學校講授古文,他最欣賞的是《三國演義》開頭的一句話: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他在課堂上講,在書齋裏會友時講,而在餐桌上講得卻最多。不過,他講出來時,已經變成了:天下大勢,逢酒必喝,喝酒必汾。他自稱:吾是酒中仙,不喝難上天。特別是孔祥熙在縣裏大力推行戒除鴉片煙,跟地方當局配合,把不少抽鴉片的人弄到戒煙所,強行戒煙,連老父的鴉片供應也控製到最低限度後,他更是頓頓必喝。今天大中午的,飯桌上竟然沒酒,叫他怎麼吃得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