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黃誌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他竟睡了二十來個小時。地點還是在懸壺莊園後花園,但淩霄卻看見黃誌強已經不需要兩個看護師的攙扶,自己就能在花園裏散步了,那步態還頗為沉穩有力的樣子。
“哎呀,淩霄啊,我正向去找你呢,可又怕你正在休息,會吵著你,所以就沒來,沒想到你倒是過來找我了。”黃誌強老遠就打著招呼,臉上也帶著誠摯的笑容。一覺醒來,發現身體的變化之後,他對淩霄的感激和崇敬之心,那是沒的說的。
“黃叔,早啊。”淩霄走了過去。
一個看護師說道:“黃董醒的時候,我本來想來通知淩醫生你的,可是黃董不讓來,說會影響到你休息,所以就沒來。”
淩霄說道:“沒事,我讓你們通知我也是因為擔心黃叔的身體情況,現在看來黃叔的情況好多了,這是好事。”
黃誌強拉著淩霄的手,“淩霄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自從我被查出患了漸凍人症以來,我就沒有一天舒服過。昨天你給我吃了藥,今天一覺醒來,剛睜眼的是時候,我就感覺是奇跡降臨到了我的身上……很久很久了,今天我才感覺我是一個正常人。對了,淩霄,我的病,是徹底治好了吧?”
無論是誰身患絕症,都渴望有一天能徹底治好身上的絕症,黃誌強也不例外。黃誌強的主觀意識裏很想聽到淩霄告訴他,他的漸凍人症已經徹底治愈了。
可是就是這一下握手,淩霄已經用內力探脈的手段將黃誌強的身體情況了然於胸。和他預計的一樣,黃誌強的身體各個器官都運轉正常,生命力也趨於正常人的水平,還有他的精氣神也頗為正常,但他的病根卻還是存在的,並沒有根除,隻是被壓製住了,沒有繼續發展而已。
這個發現讓淩霄心中快慰,他也給出了他的回答,“黃叔,你應該知道,你患的是漸凍人症,這個病是當今公認了的無法治愈的絕症。我隻是緩解了你的病情,無法根除你的病因。”
這個回答可不是黃誌強願意聽見的,他頓時有些激動地道:“可是,我感覺我已經好了啊,你看看我,我現在走路沉穩多了,身上也有力氣了,我感覺我好著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啊,怎麼會被治好呢?”
淩霄說道:“這是我給你吃的回生丸的作用,它能煥發你的身體的生機,增強你的身體器官的功能,增強你的免疫力。一段時間裏,你感覺你的病已經好了,你的身體也是正常人的身體了,這是很正常的。但是,你的病根卻還在你的身體裏潛伏著,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可是……”黃誌強欲言又止,剛才他是高興得很的感覺,這個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半點高興的氣息了。
淩霄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想聽實話,可是作為你的醫生,我不能欺騙你。黃叔,你也不要太悲觀,你現在的情況很好,這說明我的藥有用。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的藥沒有根除你的病根,但至少也延長了你的壽命。你說是不是?”
黃誌強想了一下,心中倒也有些釋然了,他苦笑了一下,“是啊,是我太天真了。漸凍人症是全世界公認了的絕症,與癌症、艾滋病一樣,都是無法治愈的絕症。我在美國都沒治好,我又怎麼能奢望一下子就治好了呢。淩霄,你已經給了我一個奇跡,是我太貪心了。你比那些美國的專家教授都要強得多,我聽你的,你說怎麼治就怎麼治吧。”
淩霄說道:“我給你的藥還剩下了一些,每到你感覺身體的生機消退的時候,身體虛弱的時候,你就服用一些。服用的時候,要注意環境,最好是在有空調的環境裏,將溫度調整到類似盛夏的程度。你也知道,服藥之後,身體會感覺很冷。你記住這一點,還有,如果藥用完了,或者用藥的效果減弱了,你就再來找我。”
黃誌強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淩霄笑了,半開玩笑地道:“是的,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你可以出院了。”
黃誌強有些猶豫,他擔心他就這麼走了,半路上就會出點什麼意外,再也回不來了。
淩霄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黃叔,你別擔心,我剛才其實已經把了你的脈了。你的脈象沉穩有力,各方麵也都不錯。我敢打包票,你這次回去,至少兩個月才會吃一次藥。而這兩個月裏,你的情況會與今天一樣穩定。所以,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啊。”
黃誌強有些心動了,淩霄給他的藥,至少還能吃十次,如果兩個月才吃一次的話,他至少還能活兩年。更重要的是,這兩年不是躺在病床上的兩年,而是跟正常人一樣地活兩年。如果兩年後,他的藥吃完了,再來找淩霄要回生丸,他的生命有能延長。淩霄雖然沒有根治他的漸凍人症,但這種狀況其實與根治已經差不多了!